凤凰岭惊梦连载(极乐寺女尼惨成一无所有的女奴-旁观淫信竟致疯54-57)

五十四、为什么这么多人困在体系里出不来

我在体系内有一个好朋友,清华毕业的,他也感觉到一些体系内不对的地方。我离开体系之后,我们有联系,他也想离开,让我发一些外边寺院的图片,当时我自己也没有寺院住,就发了些外边的山水风景给他。
后来,我问他:干吗不离开自己出来看?他说:如果出来了,担心以后他的父母没有人照顾。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
没法劝了,他不知道,体系内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照顾他的父母,更没有能力照顾。重要的是,一个毕业于清华的人,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教育背景在中国都是顶尖的人才,出家,只是为了让一个体系来照顾自己的父母吗?
其实,照顾父母是一方面,大多数人私下里和我联系,男女都有,很多人都会说,千万别让体系知道我和你联系过,我还要在这里吃和住。
这么多受过良好的教育背景的人,只是为了吃和住。
我还是有点惊讶的。
还有的人会说,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吃师父的,喝师父的,不能忘恩负义。
这一点,我真的不能赞同,既不是我们吃师父的,也不是师父吃我们的,而是我们一起吃佛的,吃十方供养的,吃社会和国家的。
(版按:此言甚是!不过出家之后,在佛法真伪善知识的辨别上更加要谨慎,因为一旦错了,耽误的不只是自己的法身慧命,还有那些追随的俗家信徒的法身慧命呢。
所以,出家师父,在评判如何是真正佛法,谁才是真正善知识的时候,不可以盲从,更加不可以人云亦云!
如果您一时之间无法确认,请您先持保留态度、善护口业。设法去读到善知识的著作,自己去思维,对照经论比对。说谎的人,必定会露出狐狸的尾巴!)
吃佛饭,吃供养,就要在道业上精进,就要觉悟,就要明心见性,这才是一个出家人的本分。而不是搞帮派、搞团伙,更不是为了吃喝住。
因为我先离开体系,有的人私下里来找我,为了不给人家添麻烦,我都会替人家保密。但是,有的人就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体系里的人,体系管理层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打电话啊,劝他回体系啊,甚至,师父会亲自去约谈他。找我的人就非常紧张。我就安慰他说:“你没有犯法,没有犯戒,我没有犯法,也没有犯戒,对不对,你怕什么呢?”
但是,人家就是害怕。
后来就有人跟我说:“贤二,你查一查是谁把别人找你的事情告密给了体系的管理层。”我就告诉他:“我们是出家修道的人,只要不是违反戒律,任何人都有权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没有任何权力和资格制止别人说什么,不说什么,我的事情,请大家随便说。”
我们都是以戒为师的出家人,是守法的公民,只要不犯法,不犯戒,没有人有权力对我们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任何控制。
有人告诉我,极乐寺的女众一直就处于比较封闭的状态。手机管控和信息封锁更加严格,寺里不允许参加外面的活动,也不允许外面的人到寺里参访交流。请假回家探亲都比较困难,更何况出去参学。她们依然在学着依师法,依然在强调团队的重要性。
她们这样算不算被精神控制?据我了解的情况,综合分析一下,人被精神控制,是有步骤的,不管你受过什么教育,人心都有弱点和短板。
首先,我们出家的时候,都是把个人财产做了处理,所谓的处理,就是捐掉,大多数是捐给了寺院。这是寺院提倡和引导的。有的就是直接捐给了师父个人。
工作辞掉。
和亲人反目。
辞工作的时候,很多单位都会劝,由于当时的决心很大,基本都没有留后路。和亲人道别的时候,除了少数人家人是很支持的外,相当多的人和家人都闹得不愉快。
很多人住房都卖了,捐了,出家后,没有任何薪资,所有供养都归公。
当然,我觉得如果是从出家修道来讲,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是助道的,但是,它可能会被人利用。
在寺院的前几年,寺院要建设,都是提倡找信众化缘。我们出家众刚出家时,出于热情和虔诚,就主动找熟悉的亲友化缘,今天捐地板,明天捐木料,后天捐个厨房设备,大后天捐个大显示屏,等等。
搞得很多人不堪重负。曾经有一位信众找我,说他的亲人出家后,老是让他为寺里买这买那,搞得他经济上受不了,但又不好说什么,让我帮忙跟他的亲人说一下,能不能少找他化点缘。
我比较了解他们,他们一家人的感情很好。
他的亲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出不来。即使是知道和相信了真相,也很难出来。
因为,体系让我们付出的太多。
当然,从个人信仰的角度来讲,这个无可厚非,但是,逐渐地就形成了绑定效应。因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所以就难以离开,离开了,生存都成问题,精神上更是难以接受。
很多信众也不愿意相信真相,不肯离开,跟这个也有关系。
体系在这一点上,绝对够狠,一般人干不出来。
我也付出了全部,十多年的时间,家庭和事业,我能走出来,也是万幸。
但是,回想起来,或者是当自己居无定所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就会很难过,很委屈,内心里常常也会有难以面对的困惑和自责。
经济上和生存上是一方面。
还有一点,大家长达几年的时间,从早到晚对一个人膜拜,已经形成了强烈的心理依赖,早就忘记了出家要干吗。出家是解脱,是为了证悟,不是为了搞人身依附。
我们都已经忘记得光光的了。
体系内会不断地通过各种学习和教育,告诉我们外边很乱,很糟糕,不利于持戒,出去了结局会很不好。
事实上,外边有乱的地方,也有不乱的地方,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去面对这个世界了。
大家没有钱,没有手机,戒牒、身份证都被体系保管,有人跟要好的朋友表示想离开的时候,就会有人劝。因为你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本身就代表着背叛。在那样的氛围里,一般人是不敢的,尤其是女众。
有两例特殊的,一位是过去做生意的,她很勇敢,坚决要来了自己的证件,接受了一拨又一拨的规劝,然后她就下定决心,准备先在极乐寺外的坟地里藏一夜,第二天走人。
当天,她就忽然想通了,我为什么要怕她们呢?于是,就横下一条心,谁劝也不行,直接就走。体系的人说,走可以,临走前贤七要见你。她知道,见了贤七,就又走不掉了。于是就坚决拒绝别人的劝告,抓紧时间走了。
这样的人我知道只有她一个。
还有一位,个性很强,她被体系悄悄疏散到乡下偏僻的小庙里,也没有钱,没有证件,没有手机,啥都没有,但她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就要离开。
离开要拉着行李箱,步行很长一段山路,这时候,就会有人开车追上来,大家又是劝又是哭的,女人嘛,这么一来,就走不掉了。
但是,这位就比较有心眼,设法联系了一个关系好的朋友,请她租了个车,悄悄跟着寺里采买的车尾随到寺里,直接进门,在院里,她就直接上车,走了。
这是极少数。
后来,政府管理部门采取了措施,戒牒、身份证必须个人保管。但大家还是走不脱,没有钱,没有手机是主要的。她们缺乏对外面世界的了解,缺乏在现实中历练的经验,对未知充满恐惧,对身边的人往往又有很深的依赖和情执,所以根本没有勇气离开。有个尼众说,她感觉她所在的环境,无法获得修行的进步,非常苦闷,但是她不敢出来,“我怕我出去以后万一有什么事,都没人给我收尸。”而且,出去后,去哪里,能怎样,她完全没有概念。常年信息的封闭,她们已经跟现实世界彻底隔阂,内心也变得非常懦弱。
还有一条戒律,女众外出必须两个人,这一点就难倒了不少人。
后来,我了解的情况,有的人出来,是有人在外接应,提前把手机藏在围墙边,约好了,拿到手机,再设法联系人接。
对海外尼众的管控也下了大力气,主要是电话说服,以情动人。一般情况下,这么多年对师父修信心,基本都能做到。无论你怎么讲,人家就是不听、不信、不搭理。
但有一位例外,她年纪比较大,在社会上工作多年,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就想回国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体系就开始劝,劝不动,美国的上位就开始挽留,挽留不住,就用了下策,就拿出一份她签过字的英文档,谎称,你的工作签证不能离开,否则违约,就会犯法。她在那里,人很老实,每天就是干活,也不懂,就电话问我,我虽然不了解美国的法律和工作情况,但怎么也不相信,现代社会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工作签证,又不是奴隶社会。
后来有人帮忙找了当地的律师过去了解情况,律师看了那个工作签证的档,确认她的上位是在说谎。她的上位非常激动,扬言要报警,律师就建议她报警,警察真的来了,警察就问那位尼师:“你想不想离开?”
那位尼师说:“想离开。”警察就告诉她:“你随时可以离开。”
就这样,那位尼师在美国警察的保护下,律师的协助下,离开了体系,回国,开始了新的修行生活。
但是,能够出来的人还是少数。
不少人都分析过,我觉得也都挺中肯的,女众出不来,可能重要的就是女性的柔弱,她们依赖性更强,缺乏独立的勇气,而且想法变化很快,经常自相矛盾,难以笃定的理性抉择。
在体系里,天天学师父开示,也没有真的用功方法,跟佛教的戒定慧根本就没啥关系,长期以来,内心的苦闷也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小庙里,苦得跳井的都有。
有一位尼师,苦得不行了,辗转找别人要到我的电话,联系我,在电话里哭诉自己要出来。我问她:“出来有什么困难吗?”她说没有钱,也没有手机。
我说:“那你等等,我想办法。”
我就联系上她认识的人,给她留下的座机号打过去的时候,就打不通了,一上午都打不通。我担心她被胁迫,就在福建找人帮忙,人家从福州辛苦开车两个小时抵达乡下的小庙,找到她,她又说:“她不走了,师父的事业需要她。”
长期的对师父个人修信心,念恩德,除了形成思想上的依赖以外,还形成了一套严格的管控文化,上位对下位有强大的权威性和管理权。
一个人好不容易从下位升到上位,会非常尽职尽责地帮助体系进行对下位的管控。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过去的十年里,我也非常尽心尽力地做这样的工作,一方面觉得这样是对的,另一方面从内心深处,也是在维护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权力和平台。
这一点让我们中的很多人形成了一种对上服从,对下跋扈的心理特征,越是高位越是如此,少有人能逃脱得掉,没有在这种团体里待过的人很难理解。当那么多下位出于信仰的动机信任你、服从你的时候,你会深深着迷并沉醉其中,你会很喜欢这种感觉,绝不会轻易舍去。这个和一般工作的上下级关系、师生关系完全不同。
有一位尼众,得到当家师的重视,担任僧值,对待下级非常严厉,用餐之后经常训诫沙弥尼,一训诫就是一个小时,那些沙弥尼承担完用餐服务的工作,本来就比较疲惫了,还要排着队乖乖地听完漫长的训诫,才能去吃饭,而那时候饭都冷透了。这位在下级面前威风凛凛的僧值,在当家师面前却很会撒娇,完全变了一个人。
有个别人通过一些管道获得了外界的信息,慢慢相信了,就及时离开了体系;还有的坚决接受体系的引导,不看、不听、不信,自己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天天依然学习师父开示,膜拜师父照片,就这样修行;还有的了解到信息后,一口认定师父是冤枉的;还有的比较有理智的,了解了信息后,说“这个事情已经对我没有影响了”,然后继续过日子;还有的信誓旦旦,不管怎么样,死我都要死在这里。
其实,据我了解,政府做了很多工作,体系内的沙弥不允许受戒,戒牒是中佛协发,受戒都是需要中佛协批准,所以,这一点政府是可以管控的。
但是体系会告诉沙弥,你们好好等,师父会复出的。
这些沙弥就等啊等。其中就有我的好朋友,年纪很大出家的,放下了事业、家庭、亲人,剃度好几年了,还在做沙弥,忠心耿耿地等着。
对一个出家人来说,受戒是最重要的事情。
同时,尼众出家,没有受式叉戒,就受了三坛大戒,本身就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后面的沙弥尼也没法受三坛大戒。又受不了式叉戒,导致很多沙弥尼过了三四年都不能受戒做比丘尼。
体系这样诳人家,于心何忍!
后来,可能是诳不下去了,就送了一批人外出受戒,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避开了中佛协以及管理部门的检查和监管。
但是,外出受戒的人,有机会获得了一些信息,受戒后就不好控制了,体系干脆就不再让人受戒了,理由就是,受了戒就不听话了。
从修行的角度上来讲,都是出家才几年的尼师,即便是做了上位,怎么能引导尼众们明明白白地学修呢?大家在佛法学修上都还是小白,执事比清众也不过早出家三两年而已,戒腊最大的也不过是六七个夏腊。别说修证了,大多数人估计连概念都没有。她们被教导“历事练心”,但是连基本的正见还没有,佛法的概念根本无法转化为自身的现量,无法调服烦恼,更别提解脱。
以前说,师父会教,但现在看,师父哪里在教啊?唉!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极乐寺过得挺好的,虽然戒定慧功夫很难有什么进步,不过她们安于那种熟悉的、安稳的,还有师父可以做精神寄托的“我们是一家人”的生活,在师父的引导下,大家一起努力学习《俱舍论》。
她们就忘了,我们怎么能是一家人呢,我们是出家人啊。
现在,极乐寺大门敞开着,但是,很多人依然走不出来,她们内心的门被紧紧地锁上了。
 
五十五、一些有趣的灵魂拷问
 
离开体系后,我会遇到一些灵魂拷问,非常的有意思,很多我也实在是回答不了。
每当交流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体系内有人就问:“你亲眼见到师父侵犯女性了吗?”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亲眼见到。”
人家就说:“那不就得了,没有亲眼见到,就不是事实。不要再说了,诽谤善知识恶业很大。”
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得再想想,我哪里错了?
还有人会说,东北的一个老修行都说了,师父没问题,难道人家东北的这位老修行,还不如贤佳和贤启?
我就只好问,是老修行直接跟你说的,你亲耳听见的,还是别人转述的。
人家就回答,是贤六找她给“看”的,然后她说师父没问题,贤六再把这个话转述给大家的。
我就没法回答了。对啊,咱们怎么能跟人家老修行比呢?
还有人会问:“你相不相信,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说:“对啊,这是《金刚经》里讲的,第一义谛啊,没错啊。”
人家说:“那不就得了,所有都是虚妄的,师父的事当然也是虚妄的了,师父当然是清白的了。”
我又被问倒了。
还有人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听说过吗?”
我说:“听说过啊。”
人家就说:“那你还说啥呢?有啥好说的呢?”
我就想,对啊,有道理啊。
也有人问:“你相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恶业显现。”
我就想:是啊,这话没毛病啊,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啊。
人家就追一句:“那不就得了。”
立刻让我哑口无言。
还有人问:“是,算了,别闹了,爸爸把女儿强奸了,你还能咋地?”
我又被这奇葩的问题问倒了,这个咋回答?简直就没法回答啊。
当然,也有比较谨慎的问题。
人家问:“证据咱都知道,也相信,但是,有没有性侵的照片,视频什么的,或者体液?”
我说:“没听说有。”
人家说:“哦,那就不好说了。”
还有的问:“那为什么某某大师也曾赞叹师父呢?”
我只能勉强回答:“那是出事前,某某大师赞叹师父,出事后,就没有赞叹了吧。”
人家就问:“难道某某大师看不出来师父是坏人吗?”
我又被问住了。
还有人问:“你知道文革吗?”
我说:“我知道。”
人家说:“那不就得了。”
还有人问:“你知道自古以来多少大德被陷害被冤枉吗?”
我说:“知道,很多。”
人家说:“就是啊,那你干吗还怀疑师父?”
我就又被问住了。
还有人会说,那受害人也是有性格缺点的……
唉,我也不好劝了,人家都受害了,还计较什么性格缺点呢。受害者的性格缺点不用查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违法犯戒。
还有人问出非常奇葩的问题,说:师父为什么不找有偿服务呢?
这个我怎么能回答呢?你得问他本人啊。
当然,也有人直接就表达,你啥也别说了,我不听、不看、不信,师父就是被冤枉的。
不光我经常被别人问住,我自己也常常被自己问住,万一师父就是佛菩萨示现呢?他就示现这样一个样子,所有被他临幸过的女性就可以成佛,那我看他的过失,岂不是要下地狱?
还有人问:“贤二,你也不想想,依师父的条件,那么多社会上的女性他不找,非要找尼师?”
这个问题,一下就把我问倒了。
其实,别的师兄也曾经问过我,那天我们俩蹲在角落里犯嘀咕,这不合情理啊,犯不着啊,再说,师父是出家人,他应该知道,侵犯尼众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的事情啊,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因果呢?
我也想不通啊!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真是愁死人,后来,我忽然就想到,并脱口而出:师父就喜欢这样,这是癖好。
他听了,当场就踹了我一脚,说:“你怎么能这么想问题?”
不过,很快,他也很无奈地接受了。
后来我观察了一下这些受害者和疑似受害者,她们都有一个特点:教育背景高,专业背景好,法律、语言,多数有海外学习的经历。
还有一个更深刻的问题,有人问:“你的剃度师父,是不是对你有恩。”
我说:“那是。”
人家问:“那就不能背叛,就要跟一辈子。”
我说:“他侵犯女性,我也要跟一辈子吗?”
人家说:“也要。”
我说:“那我还俗,然后再重新剃度,不行吗?”
人家说:“不行。”
我被彻底逼上了绝路。想想,人家说得也对,师父风光的时候,我到处跟人家说,我是师父的弟子,开口闭口都是我师父、我师父。现在师父倒了,我就跟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确实也不地道。
唉,我太难了!
好吧,我师父还是我师父,我就不想重新剃度的事情了,我师父有错,我不学就好,学他好的一面。
人间,很多问题根本无解,想多了,就会越想越昏。
还有人说,那些受害人也很可疑,我跟她们打过交道,她们不是好人。
这个我也回答不了,只能说:拜托,人家再不好,至少有足够的事实证明人家妥妥地就是我们的师娘啊。
还有一位律师,在了解了所有的证据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国家机器和意志或者是部分国家机器和意志陷害了学诚。
我回应,你这个是阴谋论啊。
他说,你为什么要排斥阴谋论?
我也就没话说了。最后他很认真地提醒我,他很担心我的安全,认为我有可能被政府灭口,嘱咐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学诚是被陷害的,要不动声色,一旦政府发现我醒悟了,不再为他们所用了,就会干掉我。
我说,这个思维恐怕……
他说,一切皆有可能,我就是按照这个方向这三年来一直在调查。在龙泉寺调查的时候,有深深地恐惧感,会睡在床底下。
虽然我没有能力响应这些灵魂拷问,但是,基本的人类公认的理性还在。为此,我咨询过一些权威人士,我被告知,师父开始是抵赖的,但后来,证据确凿,师父就承认了。然后师父就被送回了福建。
不只一个人说,师父有嚎啕大哭的情节。
我还问过一些司法专业的人,人家告诉我,只要你干了,司法部门想查就一定能查出来。
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也思考和抉择过,按照贤菜的讲述,2016年9月24日,在北京魏公村小区的民居里,发生了师父对两位女尼的侵犯。
两人是按照师父的短信要求,从香港飞抵北京,贤菜保留了短信记录、订票记录,航班记录也应该是可以查得到,师父怎么去的那个民居,他自己不会开车,谁开车送的他,或者是打车,这些通过到处都有的摄像头也许可以查得到。
当然,如果师父不承认,进入司法程序时,师父就应该要向司法部门提供,9月24日当天,他在哪里,如果他能找出自己在别的地方的证据,那贤菜就是诬告,他就是清白的
如果他找不出来,那就要继续证真或者证伪。
同时被侵犯的贤瓜在哪里,她应该也要接受询问。
据贤菜说,师父离开的时候,有人开车来接他,是谁,这个如果想查的话,应该是可以查得到的。
贤菜还说,在那个房子里还看到了一些女性的物品。
师父后来解释,这是他的女性家人来这里住时留下的。只是,我们都知道,师父的家人来北京都是住龙泉寺的,那里留有专门的客房。
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北京城到处都是摄像头,这些应该不是啥大问题。根据短信记录到的那些当事人,做一些刑侦和司法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算了,我真的不想花时间写这些无聊的事情,我相信我咨询的司法专家告诉我的,如果想查,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这么多年,我们能安全稳定地生活在这个国家,一定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群体在默默地保护着守法的人,也在严密地监督着那些犯法的人。
如果真的像有的人说的那样,只要你没亲眼看到,就没有,岂不是坏人都要无法无天了?
况且,这是一个互联网时代,如果师父没有错,有人想陷害他,也许几十年前可以做到,现在就做不到了。所有不服气的人都会找出证据来,拿到网上论一论,对不对。
其实,还有一些疑似受害人,只是当事人不肯站出来而已。真要把事情搞大了,就很难讲了,这些人的家属会不会出来讨个公道,好好的一个人就被弄疯了,谁家的亲人肯轻易放过?
法律是讲证据的,我咨询过专业的司法工作者,强奸罪可能脱罪,因为证据不足,现在法律讲无罪推定。只要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他就没事。但是,聚众淫乱这一条,是跑不了的,只要有关键证人贤瓜的口述,就够了。
从第一次师父和贤菜见面的谈话中,我注意到,他很早就考虑了这个法律后果。
人在做,天在看。
后来有人问,三慧堂被雷击是晴天还是雨天。没错,是个大晴天,就被击了。
网上有个说法,说是根据查看短信记录的时间,发现那天师父正参加某大德的葬礼,善良的人就会想,参加葬礼怎么会发这样的短信呢?不可能啊。
事实上,师父发短信,是不分葬礼不葬礼的,有时间就发。我在他身边多年,他的手机平时就在兜里放着,有空就拿出来,戳几下,再放回去。有时候会客的时候也会发。他用的是手写输入法,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日理万机。
唉,信众真的是太善良了。
后来,谎言可能是真的说不过去了,就有人解释说,师父那天是和两位尼师在那个房间里,但是啥也没干,给她们俩开示佛法,帮助她们调伏烦恼。
可是,贤一、贤二跟了师父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出汗出力的,怎么不叫我俩去呢?我们俩也需要调伏烦恼啊,怎么轮也轮不到贤菜和贤瓜啊。
(版按:西藏密宗喇嘛教团体的上位有一个特色,那便是那大家心知肚明、却难以言说的性关系。比如福智团体的金真如,再怎么论资排辈,梵因那些人也是鞍前马后效力于日常的,最后日常死了,接管所谓僧团的竟然是一个着装艳丽、凹凸有致、长发披肩的中年女居士。网上流传的福智团体的画风也很奇怪,一群身着僧衣的男众乖乖地围绕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居士。也许人家是靠本事上位,当灵媒的本事。)
有法师注意到,2016年9月24日,师父在北京侵犯尼众,两天后,师父就参加了一场三坛大戒,他是戒和尚,为四百多戒子授戒,戒场上,戒子们跪在路两侧,以事佛之心迎请师父。
2017年,师父又在香港传戒,贤菜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也是郁闷气愤得不行。
所以,人间的事情,不是咱们普通人用常情可以揣测和理解的。
想到这里,我又很委屈,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干了这么多事,出力出汗当牛做马,他也没有给我发过几个短信,有限的那些短信,我都当佛言佛语一样存着,舍不得删除。可是他却给那些尼师们发了那么多,有时候是整夜整夜地发,打出来,那么厚一摞。
假如真像网上说的那样,某个团体要陷害师父,那就需要整个国家机器的配合,公检法乃至宗教局、统战部、中佛协,包括各级管理部门以及新闻机构,还有海外势力,外加贤启、贤佳、贤菜、贤鱼、贤一、贤二,外加中国电信等等,联合起来。
勾结海外势力,政治迫害,这些说法是不属实,站不住脚的。
我们这些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师父是中佛协的最高领导,中佛协是个什么机构呢?又不是行政管理机构,又不是政治军事经济安全等要害部门,跟中国风筝协会性质差不多,就是一个民间组织,只是涉及到宗教,比较敏感而已。
依中国的体制,用得着陷害他吗?
事实上,有很可信的人曾经告诉我,当年本焕老和尚在世的时候,有领导去看望他,问他对学诚的看法,老和尚说,这个人有问题。当时师父正在势头上,老和尚的表态就没有被重视。
据网上有人讲,惟贤长老也不看好他。
这些年,我们太膨胀了,我们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我们也不是中国佛教的代表,我们就是一批走弯了路的修行人而已。甚至有人会臆想是海外的宗教派贤佳、贤启来师父身边卧底十年,然后通过陷害师父来打击中国传统文化,遏制中国的伟大复兴。这就更荒唐了!
我觉得,国家和我们一样,是想保师父,也是保自己的颜面。这些年,我们是亲眼目睹了国家一直在培养他,给予他各种社会职务以及国际国内的平台,希望他能够利国利民利教。可是,他打了我们的脸,也打了自己的脸,也打了国家的脸,也打了栽培和提携他的领导的脸,打了那些信任他的、皈依他的、护持他的信众的脸。
甚至,还打了当年培养他的赵朴老的脸。
还打了福建家乡那些以他为荣的乡亲们,以及多年来不惜财力护持他的功德主。
搞到海外也拿这个事情挤兑咱们,再加上一些不明真相或者不想知道真相的信众们对国家和政府愤愤不平的样子,让国家情何以堪。
算了,不提了,提起来,全是泪。
 
五十六、还会有悲剧发生吗
 
这个可能很大,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师父认错,也没有管理层说对不起。而且,据陆续从体系出来的人反映,师父依然牢牢地操控着体系里的大多数人。最危险的是,管理层告诉基层尼众,随时可以带她去见师父。
而师父本人也成功地在很多人面前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清者自清”被冤枉的大德,就在福建老家的崇恩禅寺里,又重新聚集了一百多人,都是坚信他是无辜的出家众,每天学习,要写心得体会,还有一个内部刊物,心得体会发布在刊物上,大家分享。
其实,真的不想用最坏的可能去揣测人,但是,更坏的情况在谁都无法想象的情况下就发生了。
再有人受害,发生悲剧,是不奇怪的。
师父本人的性格和做法早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所以,我觉得他得过精神病的经历导致了他过去的行为是最贴切的。
他的过去很疯狂,不是吗?
极乐寺的管理层从不成熟也变得越来越成熟,说谎已经没有了底线,她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来应对政府管理部门的检查。
包括各种形式的暗访。
她们会巧妙地召集大家开会,坦诚地征求大家对未来的意见,包括离开师父的控制,有胆子大的就表达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这些人就被特殊对待了,如果有领导检查,是绝对见不到她们的。
体系内对出去的人,不断散布她们过得不好,造谣她们需要到处化缘才能生存,以此来打消大家离开的念头。甚至还安排了专人给那些离开的尼师打电话,让她们深觉恐惧,到哪里都离不开体系的掌控。
一位尼众私下里悄悄联系我,说自己看不到未来,觉得不对劲,想出来,但是不敢走出这一步。问她为什么?她说了心底真实的想法,担心出来后没有衣食。
其实,她在出家前曾经独自在欧洲旅行,受过非常好的教育。她自己也很诧异自己的变化和想法。但是,走不出来,就是现实。
管理层从出事到现在人员就没有真正变过,依然是那几个人,组织严密,层层管控着几百女众,有的人依然还担任当地佛协的职务。
学诚还有个绝招,常常给准备去海外的精舍的尼师送礼物,各种零食、日用品,都是不值钱的那些小东西。每一个去海外的尼师,他都会嘘寒问暖,差人送去粉丝、点心、小礼物,等等土特产。并且不是邮寄,而是派人专门送到现场对接点,告诉现场接收礼物的尼众说,这是师父妈妈最爱吃的粉条,是师父亲手包装好的……什么什么的。
送这些礼物的同时,会嘱咐她们保密,增加很多神秘色彩。有个尼众收到师父送的眼药水,转送给她的好朋友,骄傲且神秘地嘱咐:这是师父送的,别跟任何人说。还有一次,师父给某个部门的几位同学送了月饼和五谷粉,当家师亲自转交的,并且嘱咐要体会师父的心意,不要告诉别人。
因为这个“不要告诉别人”,让女众们觉得,能获得师父的礼物,是稀有难得,是师父对自己莫大的肯定和认可。
神秘礼物这一招,对那些依赖心强的女众很有效,这也是管理层死心塌地的一个重要原因,不知道师父这套是跟谁学的。换我,打死也干不出来。一个两个的还行,几十上百地关怀,多少年如一日地干这个事情,一般人怎么有这样的心力?
山西还有一个白泉寺,里面也住着不少尼师,被师父牢牢掌控。有一位知情的法师,他专门去那里找到自己熟悉的尼师,告诉她实相,让她留意不要成为被害人,她当面承许。等这位知情法师一走,她立刻就私下通知周围的人,这位法师是叛徒,大家不要再理他。
被彻底洗脑的禅无在师父的授意下,不断在京城奔走,见各种人,学者、官员,等等,以此来做暗地洗白工作,混淆视听。
我也担心禅无以后会不会精神也出问题。
京城形成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下学习小组,据说人数众多,进入的学员需要经过严格调查审核,主要是对师父是否忠心,只要有跟离开体系的人联系过的,就不被这个组织接纳了。
大家不要低估女性在这方面受害的程度。有一位尼师,前几年忽然精神失常了,没法治疗,就把她送到下院,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开始在地上捡垃圾吃。后来,通过她身边的知情人才了解到,原来,她曾经参与过处理短信的事情,看到那些短信后,当时精神就恍惚了,事后消化不了,慢慢就失常了。
(版按:这位女尼并非学诚性侵案的受害者,可是她仅仅是看这些无比色情的淫秽简讯,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学诚误以为他命令女尼将淫秽简讯删除,就安全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简讯,依照法律法规,在电信业者的后台会保存到五十年的。所以,他的淫秽简讯,媒体所披露出来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政府单位顾及到社会影响和佛门的颜面而没有公布。在已经广泛流传的简讯里面,他已经毫无羞耻地问女尼下体湿了没?问女尼喜欢X交吗?命令女尼给他写八百字性交的体验文。可想而知,那些没被披露的呢?
什么样的邪教,可以把出家人教到比流氓还要流氓?
比色情狂还要色情?
对于那些舍弃了世家法的出家女尼来说,信仰就是她的人生的全部!她们接受自己一无所有,可是一旦击垮她们的信仰,便是令她们崩溃,再也找不到人生的支点!曾经崇拜的师父竟然是如此肮脏!
可怜吧?)
2021年的夏天,我和贤四等见面,重新梳理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师父在用人的时候,让每个人都保密,所以,我们彼此之间朝夕相处多年,却相互并不知道为师父都做了什么。贤四受的打击非常大,他在体系内负责招募人出家,并且处理出家人供养出来的财产,现金两千万给了师父个人,遍布全国各地的房产数十套,并且受师父的指派,要求把其中的一些房子装修成“有书房的,可以个人居住”的。贤四问:“为什么要装修成这样?”师父说将来有用。现在知道,那是他为自己预备的“行宫”。
北京有一位女众出家了,把自己价值千万的房产捐给了师父,也是贤四办理的,贤四还数次开车带师父去看房,师父要求里面的家具都保留。贤四还疑惑,为什么要保留这些世俗家具?但是在依师法的支配下,完全相信这个没有问题。
这位捐了房子的出家女众的前夫提了个要求,房子可以捐,但作为夫妻财产,自己需要200万的补偿。贤四问师父怎么办?是您出,还是咋的?师父说,你想办法。贤四竟然依教奉行四处化缘凑了200万,帮师父办了这个事情。
贤四和我交流了很多,最终得出结论:我们确定当年是被洗脑了,被像遛狗一样被遛了很多年,唉,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希望后人能接受我们的教训。我们都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更多的人走出来,更多的糗事会被人所知,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幸亏事发了,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
信仰的世界里,一定要擦亮眼睛。
 
五十七、苦难和挫折是我们的道粮
 
我们读过见月律师的《一梦漫言》,记录了一位修行人在修道过程中所遭遇的挫折苦难,还有鉴真大师,等等。
祖师们的故事,过去对我们而言,就是纸上的故事,现在才有一点点体会到,生活、修行,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马路上遇到一个老师,他很严肃地给我们一本书,告诉我们世界和平就靠我们了,然后我们跟着他就成佛作祖了。
事实上,从我们走上这条路的那天开始,无数的挫折和苦难在等着我们。
我们这批出家人,经历了这个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然,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挫折,但是几年以后,回头看,就是一个笑话。
两年多过去了,已经很可笑了。
我观察,年轻人很在乎这个事情,岁数大的人就无所谓,因为经历过历史的人,经历过无常的人,经历过世事变迁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这只是佛教史上的一个小小的涟漪,它正说明人类的无明和苦,让我们洞察人类的烦恼,洞察修行的契机。
我相信师父不是成心就是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处心积虑从十六岁入佛门开始就要败坏佛门,他也是希望佛教好,希望社会好,希望大家都好。只是,他没有能够调伏住自己的烦恼,把它们潜藏在内心深处。当他位高权重的时候,这些烦恼就毫无忌惮地爆发出来了。
从来都没有什么外在的苦难,每个人真正的敌人就是自己,我们无法了解师父如何在几十年的修行生涯里面对和承受自己内心的孤独和苦,但我们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需要去面对。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师父的阴暗和扭曲的心,在我心里一样也不少。
(版按:贤二不需要自我贬低。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完美,所以我们才需要佛法的修行,将自己的烦恼逐渐降低。
被邪教邪师教导的,本来就因果上的罪就很轻。是邪师明明知道这是邪法,却怀着各种私欲散播和利用弟子与信徒的,罪业极重!性罪、戒罪,果报自受。)
所以,这算是师父给我的最后的教诲,不要小看自己的烦恼,不要轻忽人生的苦难,不要傲慢,不要贪图名利地位,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万个小心,都不过分。
我的师兄弟们都是很好的师兄弟,很好的修行人,在这个事情当中,大家不管抱有什么样的立场,初衷都是善意的,都是希望能好,没有人成心希望不好。
只是,我们都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这么复杂这么意外的事情。
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们难免做得不理想。但是,我们都尽力了,包括那些批判师父、维护师父的人。
只是,我们目前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做才能真的好。但是,这些经历会让我们在未来的修行道路上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
人生的经历,惊鸿一瞥的觉悟,不是书本上的知识,而是实实在在的摔打和磨炼。
佛陀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了不起的人:一种是不犯错的人,一种是犯了能改过的人。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第二种,犯了就改。中国儒家就提倡真正的君子要把自己的过失和错误放到阳光下,让大家看到。
我愿意在这个事情中,忏悔和改正自己所有能反省到的错误和闪失。请大家相信,佛法是真实的,是人间很需要的,我们可以通过正信正行的修行获得深刻的觉悟,乃至超越轮回。
古人常常这样比喻,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
没经历过,就是一句美丽的文字,可是,经历了人生之后,才知道古人为什么要用“彻骨寒”这样的比喻。
就不用说古人的行持和修为了,就是看看我们身边那些勤勤恳恳的世间的创业者,为了家庭,为了事业,为了孩子,为了生活,哪个容易?哪个不是拼尽全力?哪个不是历尽沧桑?哪个不是经历一番彻骨寒,才能立足,才能有所收获?
我们这才是哪到哪儿啊,和我们未来要面对的风雨和苦难相比,充其量不过就是一次着凉而已。
我希望这本书,让大家能够对佛教有更加真实的信心,我们看到的正好就是佛法中讲的人间的五浊相,凡夫内心深刻的烦恼和痛苦。佛教的修行,就是要让我们面对实相,面对人类的短板和缺点,而不是把它们藏起来,装着看不见。
梳理好过去,才能面对未来,我们的师兄弟们很多人的戒腊都可以剃度弟子了,过几年,都陆续会成为上座、长老、大和尚,有弟子追随。
我觉得应该如实告诉大家实相,把佛陀关于改过的教诲告诉尽可能多的人,就像我们在律宗史中读到的那些佛陀制戒的种种奇葩缘起。远离狂热,远离偏执,远离情绪,让我们在这些实相中悟到五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本质就是如朝露和闪电一般的影尘。
不是吗,如今,两年多过去了,然后,更多年会过去,它已经很现实地成为了一个旧梦,我们共同做的一个梦。
梦里有无数的喜怒哀乐,爱恨交织,不管它怎么热闹,也依然是一个梦。我在你的梦里显现,你在我的梦里显现。
我们可以从中醒来,也可以当做负担一直背负着。
这个梦,告诉我们,出家修行是值得的,它可以让我们醒悟,让我们体认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醒悟,这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一定不是我们能意料到。
而是,我们万万也没有想到的,哦,原来是这样啊。
请不要因为这本书而看不起我们这些出家的修行人,因为我们直面深刻的人性,不愿隐藏它们,包庇它们。我们不顾一切地试图超越它们,我们也不是只为自己,也是为所有人在做这样的探索和努力,请接受和原谅我们在这个过程中的不足和幼稚。
师父是我的一面镜子,欲望和执着,情怀和理想,扭曲和悲伤,傲慢与偏见,自私与阴暗,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要面对它,希望能按照佛陀的教诲超越人类的终极苦难,消弭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彻悟无我的真相。
有句话说得好,佛法是清净的,而我是染污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自己也替我的师父、同修接受所有的批评、指责,我们确实辜负了很多人。
但,我们这些年轻人依然还是觉悟之道上的探索者和实践者,在接受批评的同时,我也愿意得到您的包容和指教。
您对所发生的这一切,表达的所有态度都会成为我一生的警策和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