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ruth of Tibetan Buddh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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über die Dalai Lamas

佛教未傳入西藏之前,西藏當地已有民間信仰的“苯教”流傳,作法事供養鬼神、祈求降福之類,是西藏本有的民間信仰。

到了唐代藏王松贊干布引進所謂的“佛教”,也就是天竺密教時期的坦特羅佛教──左道密宗──成為西藏正式的國教;為了適應民情,把原有的“苯教”民間鬼神信仰融入藏傳“佛教”中,從此變質的藏傳“佛教”益發邪謬而不單只有左道密宗的雙身法,也就是男女雙修。由後來的阿底峽傳入西藏的“佛教”,雖未公然弘傳雙身法,但也一樣有暗中弘傳。

但是前弘期的蓮花生已正式把印度教性力派的“双身修法”帶進西藏,融入密教中公然弘傳,因此所謂的“藏傳佛教”已完全脱離佛教的法義,甚至最基本的佛教表相也都背離了,所以“藏傳佛教”正確的名稱應該是“喇嘛教”也就是──左道密宗融合了西藏民間信仰──已經不算是佛教了。

   
                  完整版鳳凰嶺驚夢連載(賢二著-學誠-龍泉寺1-9)
 
賢二著
 
一、為什麼這麼多人會一直相信學誠
 
我做過一些小小的調查,問那些一直相信學誠的人,你和他說過話嗎?
有的答,一句話都沒說過。有的答,說過幾句;有的答,遠遠地見過幾面。那些投奔到他門下剃度,並且每天學習他的教導好多年的人,有很多人,竟然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但是卻深信這個人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要生生世世去追隨他。
在爆出難堪的醜聞後,政府也給出了確鑿的結論,很多人依然堅信學誠是無辜的,是被陷害的。
本文寫作的發心,不是為了爭個是非對錯,歷史自有交代,因果絲毫不爽。
我想,重要的不是是非,而是我們所有被這件事影響到的人,如何面對內心的困惑,如何走出信仰的傷害,我們如何看待我們的過往,如何找到適合自己的未來修行之路?
寫下這些文字,是希望創造一個有識之士坦誠交流的因緣。佛陀制戒的時候,就很重視“羯摩”,羯摩,用現代的語言來說,就是大家互相信任的溝通,一起心平氣和的探討,互相補充彼此認知的盲點,然後集體做出理性的決策。
佛陀在開示佛法久住的“七不退法”時,第一條就是鼓勵溝通和探討。因此,作為2018年風波的當事人,我想把我當時的所見所聞,盡可能客觀地呈現出來,剔除我個人視角的局限,希望對您有所啟發和幫助。也許能啟發後人能少走一點彎路,在信仰的世界裡多一些理性。
如果您讀到眼前這些文字,可不可以輕輕問一下自己,你見過學誠嗎?你和他交流過嗎?和他一起共事過嗎?你真的瞭解他本人嗎?如果答案是沒有真正的瞭解,那相信他的依據是什麼呢?
對於多數人來說,可能都沒有機會真正深度的瞭解過他,最多也就和他吃過幾次飯,說過幾句話,通過幾個客套的短信,眾多信眾只是遠遠見過他幾面。乃至他身邊的出家弟子,大多數人連多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更多的溝通都是單向的——寫日記、寫週報、寫心得,統一交上去,卻極少得到回復。
是的,很多人是在媒體上瞭解他的,這個媒體包括,博客,微博,微信,視頻,書籍,動漫等等。那麼,這裡想告訴那些依然相信學誠的人,你信的那個人,並不是學誠本人,而是一個互聯網時代的廣告作品。這個作品比市場裡一般廣告作品更具有迷惑性的地方在於,它結合了宗教。
我做過十多年的廣告,後來,放下了,出家後,在他身邊待了十年之久,很多時候是朝夕相處,是我看到的是他本人呢?還是你看到的是他本人?
這十多年,我和一些宗教小白,沒有在戒定慧上用功,而是在他的指導下,夜以繼日地在北京西郊那個山坡上創作謳歌他本人的宗教廣告。終於,成功地打造出了一個宗教產品。一個慈悲智慧的善知識,一個無所不能的智者,一個眾生的導師,一個挽救和振興日漸衰微的佛教的英雄,功德巍巍,和佛一樣。
這些作品包括:
廣告片《五歲菩提》《十年》,極樂寺的募款廣告片,
每年的大事回顧等等,
還有你在市面上看到的種種書籍,漫畫,各種採訪、報導,
還有師兄們不知疲倦地回復微博上信眾的問題,撰寫各種文章等等。
還有專人負責公關媒體,發佈正面資訊,刪除負面資訊,
還有,你道聼塗説的各種關於他的神跡、傳說、功德等等。
其實,2018年事件,不是一個特例。我們經歷的這些事情在中外宗教發展史上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以前就層出不窮,以後後人一定還會經歷,下一個學誠還會以更新的形象出現,
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多一個理性的人,哪怕只多一個,信仰的世界,就多一份健康可持續發展的因緣。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我猶豫了很久才嘗試寫了如下這些文字,是想告訴大家,佛法是讓我們接受實相,而不是裝著不知道。
佛陀有教誨,依法不依人。佛法難以偽造,但是,人很容易偽造,尤其是現代的傳媒,可以包裝,可以宣傳,可以打造。
我是主要參與者之一,常常會很後悔,愧對很多人,您能理解嗎?就好比曾經充滿了激情為一個奶粉創作了很多廣告作品並成功征服了市場的廣告人,那時候,他壓根都沒想過奶粉品質會不會變質。可是後來有一天,他突然發現,那個奶粉有三聚氰胺。我不是否定奶粉,而是想根據自己的經歷試著告訴大家哪些是三聚氰胺,哪些是奶粉。也希望大家不要因為喝了一次有毒的奶粉,就說世上根本就沒有真奶粉。
我的一位師兄說過一句很傷感的話,他說,他從此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還有一位師兄告訴我,他曾經在深夜裡把枕頭哭濕了。我知道接受真相的痛苦,這兩年我一直在經歷這樣的內心尷尬。那麼多的信眾因為這些宗教廣告作品最終信仰遭受的傷害,我都難辭其咎。
當年,我剛入行做廣告時,在一本書上看到,當你不想讓你的家人用這款產品的時候,就不要為它創作。當年,我真的是這樣操作的。自己雖然缺錢,但依然拒絕了不少無良產品和他們的支票。現在,低劣的商業產品不太容易蒙蔽住人了。
但是宗教就不同了,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就沒有宗教教育,沒有什麼宗教知識,連普通常識都嚴重欠缺,我們只有一點就燃的宗教熱情,就是這份狂熱,我認為找到了生命的歸宿,找到了真理,並且毫不猶豫地推銷給了我的家人。
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幼稚的宗教經驗,被利用了,後來,全世界都看到了,打臉了,很殘酷。本來,我想永遠沉默,永遠不再出聲,悄悄地藏起來,度過餘生,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後來,我還是覺得要寫下來……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理由,還夾雜了不少我個人的煩惱。我是凡夫,有煩惱,認知一定是有局限、有盲點,我想,也許如實的寫下來,我的良心會好受一點,你不一定都要相信,但至少多一個角度看待我們曾經經歷的歷史。
我寫的不一定都是全貌,只是我個人的經歷,儘量客觀,如實地記錄……您在閱讀的時候對那些釋放私憤的文字不要當真,對於我的煩惱,您能升起慈悲心當然更好,否則,一笑了之也很好,主要是讓後人不要覺得我們經歷了一點事情就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儘量讓後人感受到苦難中的希望和向上的力量。
希望大家不要對學誠曾經引領的賢字輩的修行人失望,不要對佛法失望,正因為人靠不住,法才如此可貴,如此值得讓它長久住世。
 
二. 2018年的夏天,北京西郊鳳凰嶺上發生了什麼
 
2018年的628日的傍晚,我在我住的龍泉寺散步,經過寺裡的金龍橋,賢一叫我,能不能開車送他去一趟機場,本來應該是禪無和他一起去的,但是禪無身體不好。我說,當然可以啊,這還用說。因為我和賢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告訴我,去機場是去接一位修行修出問題的“女神經病”----賢菜。
我沒有覺得任何的不正常,因為年年都有修行修出問題的“神經病”,我親眼見過,也協助處理過。沒啥的。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當然,也改變了我和賢一的命運。我沒有記日子的習慣,但這個日子,記下了。
我們倆到了機場,在出口處等那個即將出現的“神經病”。
忽然背後有人拍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賢啟法師。請理解我嚇的一大跳,因為在此之前,大家都說他已經著魔了,我們的師父學誠法師親口跟我講過,他和賢佳法師都著魔了。修行修錯了,所以著魔了。
體系內部少數人也從不同角度跟我講述過他們的著魔,賢佳法師還在體系裡,賢啟法師東躲西藏的,一直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非常神秘。
看著賢啟法師的臉,頓時就化成了惡魔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挺搞笑的,但當時的那種氛圍,那個環境,真的就如同看到了惡魔,人心真的還是很脆弱的。我強作鎮定,讓自己平靜一點,面對賢啟法師。
賢啟法師說,賢二,我能不能見一下你要接的人,就二十分鐘。我說,好啊。賢一也說好啊。
我們三個各懷心事地站在出口處,等那個“神經病”賢菜,氣氛還是有點尷尬,因為,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覺得這個事情可能不太尋常。
賢啟法師告訴我,他之所以在機場,是因為他正好在這裡轉機,只有不多的時間,然後就乘機去美國。
“神經病”賢菜出來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尼師,從澳大利亞飛北京。神色和言談沒發現有任何異常。賢啟法師提議到機場裡的咖啡廳坐一會兒。我們都沒有異議。這個時候,我已經平靜了,因為賢啟法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以前一樣說話溫文爾雅的。
看著這位向來就讓我非常尊敬的賢啟法師,這位教育和引導我們多年的前輩,怎麼也沒有“魔”的樣子啊。
我動了個念頭,想測試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著魔了,著成什麼程度了。我就請賢啟法師給我買冰淇淋,他真的就買了,一人一個。也像以前一樣,很關照我們這些後學。我就放心了很多。覺得他很正常。
落座後,簡單交流幾句後,賢啟法師當著我和賢一的面,和賢菜進行了激烈的辯論和爭執。
他們爭論的內容,主要圍繞著“師父”學誠,大多數我都聽不明白,但是稍微聽明白一點點的,就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和理解範圍。這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遭受了劇烈的衝擊。
內容的核心大致是師父這樣的壞人,要不要揭穿他。賢啟法師堅持要,賢菜堅持不要。
這對我的衝擊太大了。在此之前的十年裡,師父在我們的心裡,在多達百萬的信眾心裡,就是聖人,就是佛。時任中佛協的會長,全國政協常委,可是,現在怎麼能這樣……
賢菜和賢啟法師辯論的時候,賢一收到了師父的短信,如果賢啟法師要帶走賢菜,就報警。風暴要來了。
 
三.我的師父以及我們所有人都遇到了大麻煩
 
賢啟法師並沒有要帶走賢菜的意思。反而是賢菜很主動,賢菜的觀點是,賢啟法師應該和我們一起回去,大家關上門一起好好處理這個事情,解決問題,這樣做對所有人都好。
賢啟法師的觀點認為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不是關上門就能處理得了的,這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能真的對所有人好。 賢啟法師最後提醒我們要注意個人安全。
賢菜堅持要賢啟法師跟我們一起回寺,堅決不讓賢啟法師離開,由於我們的座位靠著一個木質隔斷,賢菜攔著堅持不讓賢啟法師走。
不得已,賢啟法師站起來,站在座位上,然後跳過隔斷,離開了。
從機場開車回寺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憶他們的對話,由於信息量太大,我又不瞭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實在消化不了,非常多的疑惑縈繞在腦海裡。
忽然想起賢啟法師的囑咐,讓我們注意個人安全,想起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頓時感覺到緊張,手心出汗,已經很晚了,應該是十一、二點左右,車在六環上開著,賢一用手機向師父彙報了情況,我們正在回來的路上。
一路上,比平時開車格外小心,不敢有任何怠慢和閃失,也擔心各種可能的意外,還好,我們順利回到鳳凰嶺。賢菜被安排住在了一座叫“德塵居”的建築裡,這個建築是早期師父帶著人建的,位於鳳凰嶺公園內,後來又在後面建了更大的建築,這所建築就用於住居士和客人等用途。
師父有一系列的安排和指示,賢菜也向我們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有的要求簡直不可思議,不可理喻。事情越來越複雜。
比如,賢菜要求和我們一樣穿黃色大褂,和我們一起上殿,一起吃飯,甚至一起誦戒。她是尼眾,按照我們的慣例,應該穿灰色大褂,怎麼忽然就要穿黃色大褂呢?還要跟我們一起上殿,一起過堂吃飯,這不是荒唐嗎?
要知道,這種事情,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想,幾百個老爺們上殿,忽然多了一個女尼,像什麼話?幾百個老爺們一起吃飯,坐著個女尼一起吃,算啥?要是再和我們一起誦戒,那豈不是奇聞了嗎?
不過,事後我們知道,黃大褂灰大褂,男女眾一起吃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當時我們在體系裡沒有出過門,沒見過世面,就很驚詫。
賢菜表示她就是獨自在外久了,希望能夠恢復出家人的集體修行生活而已。賢菜還提出要見某某人某某人,都要我們安排。師父也為此一一做了詳細的指示和安排。
要知道,師父的身份那麼高,要為這個剛出家沒幾年的女尼操這麼多的心,實在想不通這是為啥。雖然有非常多的困惑和不解,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和賢一盡心盡力地按照師父的指示去一一落實,非常賣力地幫師父解決問題。
儘管賢一和我很認真很努力地、毫無二心地幫師父辦事。隨後發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和經驗……
 
四.賢一和賢二準備悄悄地失蹤
 
賢一和我對師父都很忠誠,因為,這是師父讓我幹的,所以,我必須幹好。賢菜要求和男眾一起上早課,賢一和我就百般哄勸,甚至說,要不我們倆過來陪你上早課;賢菜要求和男眾一起過堂吃飯,為了避免這個尷尬的事情發生,我們就把飯菜提前端來,請她用。
我們倆每天放下自己的學修,像上班打卡一樣到德塵居陪著賢菜聊天,給她置辦各種生活用品,還分別送了一件自己的黃大褂給了賢菜,賢菜還是比較領情的。有一天,我們不知道誰提出來,賢菜是個女的,經常交往不方便,我就說,那就當賢菜是個小兄弟吧。賢菜說,那咱們就結拜兄弟吧,然後拿出剃頭刀,說,歃血為盟。我怕疼,不敢,正好手裡有個饅頭,就說,咱們歃饅頭為盟吧,賢菜和賢一欣然同意,於是我們就成了饅頭三兄弟,我們三個人的微信群的名字,也叫饅頭兄弟群。
雖然拜了把子,但賢一和我依然隨時向師父彙報賢菜的狀況,一舉一動都在師父的指導下進行,師父的原則就是務必安撫好她。
那天,賢菜忽然說要參加同學會,我們向師父彙報,師父指示賢一和我陪同前往,這讓我更覺得意外了,因為平時師父就不怎麼讓我們出門,尤其是這種場合,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外出,但是,出於對師父的信任,也是義無反顧。一早,賢一和我就開車陪同著賢菜去京郊一所著名的大學參加賢菜的同學會,並全程陪同參加,見到了賢菜的同學們,他們確實是一群高素質、高學識、高修養的年輕人,賢菜本人就是這所國家重點大學畢業的,法律專業,有理性,有個性,更有著一般女性不具備的勇敢。
參加完賢菜的同學會,在返回的路上,我們聊了很多,這些天的相處和陪伴,賢一和我還有賢菜,彼此之間的隔膜、戒備似乎在鬆動和瓦解,產生了一些信任,或者說,是賢菜想好了孤注一擲,要把一個驚天的秘密告訴我們。
她從澳洲來北京,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來的,首先,師父不讓她來,擔心她洩露秘密;賢啟法師也不讓她來,擔心她有人身安全問題,但是,經不住內心的煎熬和痛苦,她決定豁出去,不顧一切地來到北京,要來北京找師父討個說法,也為更多的女性討個說法。
車快要開上鳳凰嶺的時候,賢菜讓停在山下的村莊裡,然後取出一部手機,給我和賢一看了很多對話截屏,然後向我們倆簡單講述了這兩年多來,她被師父傷害的痛苦和屈辱的經歷,並且表達了向我們倆求助的意思。
大致的過程就是,師父先是用淫穢短信和她長期互動,誘導逼迫,後來用酒灌醉了她,然後違背其意願侵犯了她,同時還有另外一位。如晴天霹靂。
當然,賢一和我也不會就因為那些海量的對話截屏以及賢菜的口述,我們就輕易相信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的生活就此無法再回到從前了。賢一和我是無辜的,也沒有想得罪任何人,我們沒有任何想捲入這個事情中的動機,我們倆真是一對小倒楣蛋。
當天晚上,我們在平時散步的平臺上,望著鳳凰嶺上的星空,賢一問我,以後咱們怎麼辦?我說,跑路,馬上。賢一說,為什麼?我說,一個位高權重,一個是弱女子,太複雜了,咱們弄不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走了之,不再跟任何人聯繫,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賢一說,真的要這樣嗎?我說,真的。當天晚上,我從檔案室取出了我的身份資料,整理好自己的個人物品,和賢一準備走人。
 
五.這十幾年來最尷尬的事情
 
賢一和我誰也沒有先提跑路的事情,我的理由是因為訂購的行李箱還沒有到。當時,我自己沒有錢,是通過別人幫忙訂購的,還得等貨到。 其實,細想起來,沒有跑路,原因很複雜,雖然留下可能面臨危險,但還有一點點僥倖心理,有好奇心,有對賢菜的同情,有一點點責任感。
賢菜要見很多人,一一列出來,其中有賢佳法師,禪無,還有師父本人。還提了很多要求。有的真的讓我們很為難。但是,師父的指示是有求必應。
這個時候的,大家的關係已經很微妙了,有的話可以講,有的不能講,也不知道誰心裡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別人到底知道多少。 終於還是勸不住賢菜,她一個人每天早上就到我們男眾上早課用的“見行堂”和大家一起上課,繞佛的時候,她在最後一個,師父跟我們上殿的時候,一般都是師父是最後一個,這就尷尬了,師父就揮揮手,讓賢菜在他前面。
有人提出這樣不合適,但當時的情況,誰也不敢問到底咋回事?
體系裡每個人都非常的崇拜師父,到了完全徹底信任的地步,沒有人覺得這事跟師父有啥關係,都認為是賢菜太不像話了。可又是師父同意她這麼幹的啊。有人提出來說,乾脆在早上來見行堂的路上找人攔住她,不讓她進來。結果,被師父制止了,說不能這麼幹,別人都不許插手,由賢一和賢二兩個人處理。別人也就不敢過問了。
賢菜還跟男眾們一起過堂吃飯,很多人不理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敢多問。這事成了這十幾年來龍泉寺發生的最尷尬的事情。但也沒有辦法,我們依然要按照師父的指示,陪伴和照顧好賢菜。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和冷靜,漸漸地,我把之前的一些資訊梳理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之後的日子裡,我們要做的工作是兩個,一個是證真,一個是證偽。結論很可怕。
如果賢菜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十多年的信任,全都付之東流,怎麼向全國乃至世界各地的廣大信教群眾交代,怎麼向國家和社會交代,怎麼向男眾幾百位修行人,女眾幾百位修行人,這些受過很好教育的弟子徒眾們交代。要知道,大家放棄了家庭,事業、親人,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追隨師父學誠出家,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無法想像……
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證偽很容易,如果是謊言,不管有多麼嚴密,只要有一點點漏洞,就可以被戳穿;證真也不難,只要有實錘的證據,就是真的。
當然,這是理性的認知。非理性的就不在這裡提了。每個人內心都有非理性的東西,因為它涉及到我們的內心痛苦,涉及到我們的利益,涉及到我們對真相的接受能力。等等。整個事情的始末,要從2018年年初開始講起……
 
六. 體系裡最神秘的一個部門
 
2018年初,我接到了賢啟法師發給我的郵件,他此時已是福建普濟寺的住持,從體系裡派出去在那裡住了兩三年了。他給每位執事法師都發了同樣的郵件,郵件的名字叫“我們能否自清自律”,我打開一看,是講師父有問題的,內容很驚悚。當時就不能接受。不想看了,勉強看了幾頁,就是後來網上流傳的那些。
我心裡就下了結論,這怎麼可能。雖然,我對賢啟法師很尊重,他是引導我們出家的學長,是我們的老師,他正直,能幹,忠誠,善良,一出家,就是他教育我們要依師,聽師父的話,他教育我們說,師父不是普通的凡夫,而師父則稱他為“不休息菩薩”。賢啟法師確實幹起活來不要命,為師父的事業可以說是披肝瀝膽、嘔心瀝血,搞建設,掏糞坑,掏下水道,一夜一夜地不睡覺帶著一幫居士為師父做事等等。是我們這些後學的好榜樣。儘管這樣,內心裡,我也沒有相信這封郵件。後來又陸續收到,乾脆就不打開了。
而在體系內部,已經盛傳賢啟法師修行修得著魔了,在外邊舉報師父。但是,我並沒有覺得這事很意外,因為年年都有修行修得著魔的。雖然賢啟法師很優秀,著魔也不一定。只是,一切都是小道消息,而已。沒有一個權威的說法。
依然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賢佳法師也著魔了,這個也是大家公認的,說他長期反對師父,於是,他就被孤立了。大家都不咋搭理他。事實上,賢佳法師也是教育和引導我們這些後學的前輩法師。他過去念佛不念“南無阿彌陀佛”,念“南無師父”。
正是這兩位法師的虔誠幫助我們建立了對師父堅定不二的信仰,我們再傳遞給後面的法師,再傳遞給廣大信眾。可是,這樣的大反轉,我們怎麼能接受呢?
如果你不是當事人,如果你沒經歷過三觀崩塌的迷茫和恐懼,你一定不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面對現實,打破十幾年的心靈依附,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回避。而當時,至少,在我的心裡,選擇了不去想不去碰這個事情。
在賢菜還沒有出現之前,賢一從外地調回來,幫助師父處理很多事情,並作為戒律權威取代賢佳法師。之前,我們所有的戒律上的問題,都是請教賢佳法師。
賢佳法師在北京龍泉寺男眾中和遠在福建的極樂寺的女眾心目中,都是戒律一哥。
現在師父的意圖很明顯,要讓賢佳法師下課,讓賢一成為戒律一哥。師父專門讓賢一去福建給幾百位女眾宣講了戒律。同時,在男女眾之間開了由賢一主講的戒律課。每週一次,男眾是現場,所有人必須都到,女眾是網路直播。賢一為了這個課做了精心的準備,資料詳實,論據充分,結論清晰。中間我幫著畫了點插圖,
賢一真的是很用心,很拼。他的發心也沒有付諸東流,很多聽眾提供了很積極的回饋。就戒律研究和教育的品質而言,我覺得當年團隊還是做了些很有意義的事情。很多人做的工作都非常的有價值。
除了在戒律上賢一受到了重用,同時也加入了體系內一個最核心的秘密部門,這個部門的主要任務就是如何對付賢啟法師,包括向政府有關部門解釋舉報材料裡的那些內容。
這個秘密部門只有師父身邊最核心的幾個人在運作。因為我和賢一的關係太好了。賢一會經常和我交流一些他在這個秘密部門的工作進展。
比如,有一天深夜,賢一忽然到我的房間,很認真地告訴我,已經查出來了,極有可能,有一個神秘的壞蛋,在福建仙遊的某個地方,用一台神秘的機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冒充師父的手機,給尼眾發淫穢短信。就在前幾天,我的手機也收到了來自師父的莫名其妙的短信,當時我沒有在意,為了協助配合賢一的工作,我趕緊把這條資訊給了賢一,賢一看了之後,立刻說,你看,果然,都發到你這裡了。
 
七.一千兩百萬現金到底咋回事
 
那時候,我們才依稀知道,賢啟法師發現了一些師父的問題,先嘗試在體系內部按照戒律解決問題,遭到了拒絕,於是開始向上級有關部門進行舉報。舉報的內容,一個是利用手機短信逼淫女弟子,並違背其意願進行事實侵犯,一個是經濟問題。
賢一加入的秘密部門的工作主要就是根據賢啟法師的舉報內容,向政府部門證明那些全都是假的。
但這個假有兩種,一種,所有的短信都是假的,都是賢啟法師以及他背後的團隊編的。另一種,所有的短信都是真的,但不是師父發的,全都是一個神秘的壞人用神秘的設備通過駭客技術植入的。然後要說明舉報材料中的1200萬現金的合法合理的去向。體系內部出於對師父完全而徹底的信任,都在努力幫師父洗白。
我已經不記得,拐點出現在什麼地方,大致是那個1200萬現金,引起了我的警覺。當時,賢一很輕鬆地告訴我說,秘密部門已經向政府講清楚了現金的去向,並且出具了文字材料,沒事了。我們被私下裡告知,1200萬現金是用於支付“工程款”,關於財務方面,由於體系內的核心成員大多數都很年輕,並沒有成熟的財務經驗,我搞過經營,瞭解一點。出於對賢一本人的保護,我告訴賢一,千萬不要在任何文字材料上簽字。因為這些材料很有可能要承擔法律責任。
事情是這樣的,師父安排從北京龍泉寺的基本帳戶向賢啟法師住持的福建普濟寺的帳戶上匯1200萬,然後每天幾十萬,提了約一個月左右,一共一千二百萬現金,再運回北京。支付“工程款”。瞭解公司和財務運作的都知道,基本戶上來往資金,不是問題,問題是提出了大額現金,然後這個現金的去向說不清楚。
內部說,是工程款。我們通常理解的工程款現金,一般都是支付給民工工資。如果一個人一萬,那就是1200人,也就是說,要提供1200人的身份證,以及他們領取現金的簽字。
我就悄悄問了當時管工程的賢十六。我問他,咱們搞的這些建設,支付給農民工的工資是多少?他說,每個月五到六萬。那就是說,一年最多也就七十多萬。我問,需要用到一千兩百萬現金嗎?賢十六很警覺,但也確實不知道怎麼解釋。
後來我又去問賢五,這個怎麼解釋?咱們自己人不能哄自己人啊。賢五改口說,不是工程款,是鋼筋款。
我問,鋼筋款,直接從北京的基本戶上開張支票不就行了嗎?賢五說,是為了避稅。
我說,咱們倆過去都搞過經營,哪家的建材公司敢這麼配合避稅啊。這個是犯法的啊,而且也犯戒啊。賢五無語。
 
八、事件終於出現了反轉
 
秘密部門運作了好幾個月,很辛苦。其實,證明短信是假的,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拿過師父的手機看一下,拿來那些尼眾的手機看一下,拿過我們的手機看一下,然後大大方方地找政府有關部門按照法律程式取得師父的手機後臺短信記錄,證明清白,就可以了。可是,可是……唉,我們當時真的很奇葩,在那個強大的依師氛圍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裡,或者想到了,但內心深處不敢提。
而師父告訴大家,說:“短信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賢啟法師怎麼拿到的?”我們就會回應說:“啊,對啊,師父英明啊!師父高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們真是愚癡啊!”師父的這一句話,就打發了我們所有的疑慮。請不要嘲笑我們當時的思維方式,你沒有在那個環境裡待過,不理解人的思維意識被清洗後的狀態。
我們當時把師父是當作佛來看待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開示”,我們要用錄音筆錄下來,然後反復聽,反復學習,大家會組織起來,一起聽,然後討論心得,我們把師父的話全都當作“聖言量”。也就是聖人的話,是不能懷疑的。如果不這樣做,或者對這樣的做法有所懷疑,那是很糟糕的事情,會被批判,會被孤立,會待不下去。等等。總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會非常積極地這樣做,然後引導別人也這樣做。而且,這也成了一種潛在的競爭,我們每個人都爭相把這個事情做得更好、更極致,比別人做得都深刻,這樣才能獲得更多的讚賞和安全感。
也許心理學會有合理的解釋,一個人只要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不接受外來資訊的狀態下,加上宗教的力量,就可以讓一個人失去基本的判斷,包括事實、道德、倫理,乃至戒律,不管他受過什麼樣的高等教育。
由於賢菜提供的衝擊性很強的資訊,人的理性開始恢復。為了佐證賢菜的話,有人悄悄對照舉報材料裡的那些短信記錄號碼進行排查,發現一共有四部手機,其中的一部是師父平常用的。剩下的三部都找到了下落,都是在電腦房,由師父的秘書、侍者領出來,交給了師父。由於體系內部對手機管理很嚴格,所以都留有簽字。確認並找到了四部手機的下落,還要做一個工作,就是和受害人互動的短信記錄如果是真的,裡面應該還有我們和師父平時互動的內容,如果我們的手機裡有,短信記錄裡也有,並且時間記錄一致,那就證真無疑了,除非,我們也參與造假。我翻出我的手機和師父平時溝通的記錄,再根據舉報材料上的短信記錄一對,分秒不差。可是最搞笑的一幕出現了,秘密部門的核心成員裡,只有賢一知道師父確實發了淫穢短信這個真相,其他人依然認為是有人搞鬼陷害師父。
他們請來了一位非常有經驗的律師。律師用了一個週末仔細閱讀了舉報材料和短信記錄,說:“這些短信記錄是真實的,是可以作為法律依據的,一定是內部人幹的。”律師說:“立刻報警。”話轉給師父,師父說:“不能報警。”問:“為什麼?”師父說:“這個短信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賢啟是怎麼拿到的?”這話一說,弟子們就依然跟以前一樣反應:對啊,師父高明啊,總是能指出正確方向啊。於是就不報警了。律師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幹嘛不報警呢?只要報警了,員警一查,內鬼就被揪出來了啊。
但律師也是咱們的信眾,對師父有絕對的信心。不報警就不報警吧,自己查內鬼。律師給出了範圍:這個內鬼長期偷拿師父的手機和尼師交流,做壞事;他是中年人,性格扭曲,結過婚,熟悉海外業務。大家就在這個範圍裡猜。律師懷疑是賢五,賢五懷疑是賢二,後來發現賢二不熟悉海外業務,就開始懷疑熟悉海外業務的賢七,後來賢七又長期不在師父身邊,不具備經常偷拿師父的手機的條件。最後,賢五認定是師父的侍者賢十三。因為賢十三是師父的侍者,師父的很多私事都是他處理。賢五向我們描繪了這樣一個場景:賢十三大學剛畢業,比較年輕,欲望比較強烈,性格比較扭曲,於是利用離師父比較近的便利條件,趁師父不注意,偷了師父的手機冒充師父給尼師發淫穢短信。發完了,再悄悄地還回去。雖然他不符合中年人的條件,但其他幾個條件都具備。大家就覺得,原來是這樣啊!就忘記了早期猜測的:有個神秘的壞蛋,用一台神秘的機器,日夜不停發短信的事情了。其實,這個神秘的人,就是師父本人。用四台手機偷偷給尼師發海量的淫穢短信,就是師父本人。
你想想,多搞笑,一個人有四部手機,長期被身邊的人偷走發淫穢短信,來回互動,完事了,再還回去,然後再偷回來,再還回去。時間可能長達至少一到兩年,而且半夜也被偷走,發完了再還回來,中間也沒啥間隔,師父拿到被偷走又剛還回來的手機,再安排工作。這個,也太離奇了吧?
其實,我雖然沒有做師父的侍者,但也長期在他身邊,住一個樓裡,經常陪他接見客人啥的,他是手機不離,揣在大褂兜裡,見客人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地掏出來,發一會兒短信,再揣回去。他回房間,向來都是門吧嗒一鎖。侍者賢十三平時是和我們住在一起的,絕無可能進去偷手機的。
就算是賢十三偷的手機,那人家回復過來,正好是師父拿在手上的時候,咋辦?這麼密集的短信互動,還有大量的事務需要師父用手機處理,手機怎麼可能被別人拿走幹不好的事情,而自己不知道?
 
九、兩次重要的會面
 
確定了師父短信的真實性之後,對我們來說,更大的麻煩就是怎麼面對?尤其是如何面對賢菜?賢菜所受到的傷害,超出了我們的理解和認知。她要見賢佳法師。見就見一下唄,但當時,氣氛非常的緊張。一方面師父可能信任我,也可能不信任我,他可能不確定賢菜跟我們講了什麼,沒講什麼。賢啟法師依然在外邊告,內部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並不知道別人知道多少。 在體系內部,賢佳法師是個燙手的山芋,誰也不敢和他交流,一旦交流,就有可能被貼上“不可靠、不依師”的標籤,有被邊緣化的可能。
賢菜一定要見賢佳法師。這個讓我有點為難,這不是師父安排的。要知道,在體系內部,不是師父安排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好做的,而且又是這個節骨眼上,又是這樣的身份。好在,經過努力,還是見上面了。談話的內容是:賢菜把她的遭遇講了一遍,讓賢佳法師也很震驚!
賢菜的目的是:需要賢佳法師這樣長期研究戒律的律師從戒律的角度上來斷一下,她還算不算比丘尼?有沒有破根本戒? 賢佳法師根據口述得出結論:被害過程完全是被動的,又有被灌醉的情節,不算破根本,依然是比丘尼。這個結論被後來其他幾位研究戒律的法師一致認可。
賢菜要見師父,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師父做了安排,並且指定由我陪同。賢菜、師父、我,三個人,就在師父的會客室裡見面。從賢菜暫住的地方“德塵居”到師父會客的“602”,我和賢菜的行步路線都是師父親自安排好的,因為當天師父還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師父囑咐,這位重要的客人絕對不能和賢菜碰面。當時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兩年後,我才知道,這位重要的客人是他的一位律師。因為賢菜聽賢一說師父這天要跟律師見面,賢菜就表示也要見這位律師,要跟律師聊一聊,並要求賢一向師父請示。賢一請示了師父,師父不同意,說不能讓賢菜見到律師。
避開這位律師後,到了602會客室,賢菜先在沙發上坐下。師父也坐下,坐在賢菜的對面。我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要知道,平時,我們都是把師父當“佛”來看待的,要訓練“弟子相”,在師父面前,絕對不敢大聲出氣,師父說話,我們要彎腰低頭,側耳傾聽,等等。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賢菜拍拍身邊的沙發說:“師父,你怎麼不坐過來,跟我坐一邊好說話。”師父坐在對面說:“這樣好說話。”要知道,體系內的等級森嚴,從來也沒有見過任何人這樣跟師父說話,何況一個資歷在體系裡很低的賢菜。我觀察師父,那個曾經在我們眼裡如同神佛一樣存在的善知識,一個高官,一位“引導眾生走出苦海的聖人”,一位“肩負振興中華傳統文化的偉人”,此時此刻,就是一個犯了錯的老男人。師父很尷尬。 倆人的談話很直接,並不避諱我。賢菜先表示了自己的來意,首先明確表達沒有配合賢啟法師舉報師父。師父鼓掌說:“為你鼓掌,讚歎你,忠於師父,做得好。”然後倆人開始討論如果賢啟法師舉報成功,最壞的後果是什麼。師父問賢菜:“你是學法律的,你認為呢?”賢菜說:“如果按照法律,按照你傷害女性的情節,可能會是五年有期徒刑。”(請原諒,這裡我沒有用原話,因為原話太不堪了,給師父留點面子。)師父重複並確認了幾遍:“五年?”談話約四十分鐘,結束後,師父給了賢菜一袋零食,就是社會上常見的贈送給小孩子的禮包,裡面有糖果、果凍等等,很漂亮。師父和賢菜前後腳離開會客室,我拎著禮包跟著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