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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嶺驚夢連載(學誠方丈室所在三慧堂晴日遭雷劈 11-22) |
十、你不知道當時我們有多難 師父讓我陪同賢菜見他,他們的對話絲毫也沒有對我有所隱瞞,我猜測,其中還是有用意的,本來去機場接賢菜,安排的並不是我,而是禪無。意外的是禪無病了,賢一讓我跟著去了,結果我中招了,無意中卷了進來,而師父此時就順水推舟,希望我能幫他度過難關。師父太難了!其實,我也太難了。本來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卻被卷了進來。一邊是師父,一邊是賢菜。 賢菜提出了此行來北京的兩個訴求:第一,換掉福建極樂寺的當家師賢寶寶;第二,不許干涉賢菜在澳洲的生活和學習。我找機會向師父轉達了賢菜的兩個訴求,師父表示了堅決拒絕。 我把師父的意見告訴賢菜。賢菜說:“賢二,如果師父不同意,我就把所有的短信記錄交給媒體。”我說:“千萬別,我再去找師父。”師父還是不同意。 賢菜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全,告訴我:“她把所有的證據都放在了一個郵箱裡,設置了時間,如果她有不測,郵箱會自動發送給很多人。” 賢一把這個情況彙報了師父。師父問:“她這樣可以實現嗎?”賢一說:“可以的,郵箱設置定時發送就行了。”我和賢一,夾在了師父和賢菜之間。我們太難了! 賢菜並沒有當面跟師父提這兩個訴求,讓我和賢一跟師父提,要求寫下字據,師父必須親筆簽字。除了讓我們轉述外,她還反復用郵箱和手機要求師父答應她的條件。師父都不予理睬。她和男眾一起上殿、一起吃飯的訴求得到了滿足,穿黃大褂也得到了滿足,她還要和大家一起誦戒。其實,大家都很茫然,不知道怎麼憑空就出來個尼師,來男眾僧團這麼折騰,還任其所為,無所顧忌。都摸不清狀況,結果,大家都很尷尬。 當家師似乎覺察到點什麼,悄悄把誦戒的日子給改了。賢菜撲了個空,沒實現。據她事後和我表達,她打算當眾扇師父的耳光,然後向大眾舉罪。這太可怕了!我們怎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為了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和賢啟法師聯繫上了。賢啟法師說,如果賢一、賢二你們不能促成體系內部創建“自清自律小組”,面對和解決這個問題,他就會把他手裡掌握的資料交給媒體。時間期限一個月。我知道,這個事情如果上了媒體,大家都很麻煩,對國家、社會、佛教、體系、個人都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 師父並沒有在任何場合同意賢啟的要求,而是積極地應對,採取各種措施,告訴他身邊的人:賢啟著魔了。賢一和我又夾在了師父和賢啟中間。 十一、賢菜到底經歷了什麼 賢菜的表達和後來在網路上披露的短信記錄一致,大致的過程是:賢菜於北京一所著名大學畢業後,來北京龍泉寺做義工,接受引導,在福建極樂寺出家。後被寺院派往香港讀書,在香港讀書期間,收到師父的逼淫短信,這些短信密度極大,有時候會徹夜發送。 讓賢菜猝不及防,從震驚到不解,並且向極樂寺的管理層求解求助,核實這是不是師父的手機,是不是師父本人發的,管理層默認了這就是師父的,指導她依師聽話。賢菜從收到短信,再到實際被侵犯,經歷了一個外人難以想像的痛苦的身心歷程。 局外人可能很難理解。作為一個當時的局內人,是可以理解的,體系內是把師父當成佛來看的,我們每天都接受這樣的教育和薰陶,師父的話至高無上,不可懷疑,如果產生懷疑的話,內心就會自責,就會認為自己修行得很差勁,有負罪感。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我在一些講述宗教醜聞的書籍中找到了答案,這裡就不探討了,具體留待以後研究吧。所以,賢菜接到這樣的短信,要先運用在修行中學會的“如理作意、觀功念恩”,體系裡引導的這個,就是把師父作為善知識說的話和所有行為,不管是什麼,都要往正確的和好的方向想。我們還有一個叫“不觀過”修行方式,意思是看到師父的過失,就是自己的業障。總之,師父是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 賢菜具有相當的法律知識和心智慧力,在經歷了很長時間的短信互動,在這個過程中,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和不安。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抵禦住師父的誘導和逼迫,在師父的短信的指導下,與另外一位叫賢瓜的尼師從香港飛往北京,面見師父。 在師父的短信安排下,兩人到了北京的一處民宅裡,師父已經在屋裡等她們。之後,喝酒、抽煙、做飯,灌醉了賢菜,並進行了侵犯。 賢菜清醒後反應很激烈。據她回憶,師父說:“那你打師父一拳。”賢菜不敢打,但心裡記住了這句話。師父又對賢菜說:“把你扮成男孩子,穿黃大褂,放到龍泉寺去。”賢菜說:“好。”師父說:“那你不能說話。”賢菜說:“好。”師父看了賢菜好一會兒之後。每次回憶起這個細節,賢菜都很後怕。 賢菜保留了所有的短信記錄,當時的日記和彙報,以及購買機票的證明,還有相關的錄音。 兩人在精舍被侵犯的整個過程,有詳細的口述,錄製了約三個小時的視頻。後提交給有關部門。 據賢菜表述,被侵犯後,回到香港的賢菜,身心產生了巨大的分裂:一是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否還如法,另一方面對自己的經歷和未來也產生了更大的恐慌和茫然。出於法律專業的本能,她嘗試並開始聯繫其她的尼師,委婉地溝通,希望她們不要再受到傷害。而一起被侵犯的賢瓜,認為和師父發生這個事情是好事,是沒有問題的,並且勸賢菜要對師父有信心,批評賢菜不要干涉師父對其他尼眾的攝受加持。賢菜和賢瓜因此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期間,賢菜身心備受煎熬,並且產生了輕生的想法,一度幾乎跳海。後來通過自我調整以及與師父的持續互動,暫時放棄了輕生的想法。但是對體系以及師父產生了很大的懷疑。同時,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澳洲的一所大學,繼續讀書。在澳洲期間,也因為無法接受發生的事情,難以安心學習和修行,師父則予以了安撫和寬慰。期間,賢菜想到還俗,覺得如果不出家的話,自己作為律師,正常工作,這些年的薪資至少也有18萬,於是向師父提出過,是否可以補償這些錢,被師父拒絕。 為了安撫賢菜,師父找到一個在澳洲參加活動的機會,專門去看望過賢菜,並和陪同的工作人員以及當地的信眾一起和賢菜外出吃飯。 但是,賢菜並沒有被安撫住,不斷地向師父提出條件,主要是三個條件: 一是也要和男眾一樣,穿黃大褂(據說,這是師父在侵犯賢菜後的口頭承諾);一個是換掉極樂寺的當家師賢寶寶(賢菜多次向我表示,自己的痛苦和悲劇賢寶寶有重大責任,因為所有的安排賢寶寶都知情,作為師父忠實的執行者、得力助手,實施了這一切。如果不換掉她,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尼師會受到侵犯);一個是要求自己能夠在澳洲安心學習,不要總是有人安排和打擾她在澳洲的生活和學習賢菜多次要求到北京,和師父面談,被師父多次拒絕。事後賢菜曾告訴我,一年前,她就曾經一個人悄悄來過北京找師父。但沒有機會解決任何問題。 賢菜也曾經把自己的經歷以及困惑告訴了賢寶寶以及管理層的幾位負責人和極樂寺的實際負責人賢七,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饋,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賢菜也把自己的短信向體系內很有實權的禪無法師做了彙報,禪無表達了無視,認為她得了神經病。 而此時,賢啟法師接到了另外一位受害者賢魚的求助,得到了師父的大量手機短信記錄,然後在這些列印出來的短信記錄裡發現了師父和賢菜的短信互動,於是和賢菜進行了溝通和聯繫,希望賢菜能夠配合自己,一起舉報師父。遭到了賢菜的拒絕。所以,才有了後來賢菜不顧一切地從澳洲到北京,決定孤注一擲,將此事做個了斷。 十二、賢啟法師經歷了什麼 賢啟法師是我們這些後學們公認的老師,清華博士,核能專業,他對師父向來是忠心耿耿,是弟子中當之無愧的楷模,師父一句話,他就能拼命的那種。他對體系裡的後學們,影響非常的大。早期送往福建師父老家極樂寺的女眾,基本上都是賢啟法師一手教育和培養出來的,在那裡出家。但是,多年以後,歷經種種的風雨,回頭看,賢啟法師雖然人高高大大的,但內心卻淳樸得依然像個小孩子。他也沒有在社會上工作過,也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情,父母都是知識份子,他博士畢業就遇到了宗教,天真爛漫地全身心投入了。他和很多年輕的高知出家人一樣,內心裡都存有報國、愛國、教化民眾的心,所以,一旦認定宗教可行,他們就全力以赴。在龍泉寺的十多年裡,確實可以說是師父的左膀右臂,沒日沒夜地幹,投入師父的各項事業,比如,帶著居士竟然為師父整理編輯出了一百本博客書。 恰恰是這份赤忱和單純,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了種子。當然,這是我個人這些年來的觀察和解讀。 賢啟法師從北京的龍泉寺被派往福建的普濟寺,在那裡開展他的宗教救世的事業。他很崇拜弘一大師,那裡也是弘一大師閉過關的地方。在普濟寺,賢啟法師得到了當地信眾的愛護和支持,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中。忽然,賢啟法師接到了賢魚尼師的資訊。 賢魚,出家前我就認識她,也一起共過事,她的家教非常嚴格,父母是基層領導,從小對她的教育很傳統,她本人的性格也很強,講原則,認准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她出家後,先是在極樂寺,後來和很多尼眾一樣,被派出去,住在精舍,學習外語,準備出國。所謂的精舍,就是民宅,居民樓裡的單元房。師父認為,寺院裡人多,不利於專心學習,就讓居士們供養和提供了很多居民樓,各地都有,然後讓尼師們悄悄住在裡面,一般一個精舍住十個八個人,或者三五個人。她們不和外界聯繫,只在屋裡學習,吃飯等生活用品都由當地的居士護持。就在這個時期,賢魚收到了師父的短信。這些短信的內容,網路上到處都是,現在大致總結一下,應該算是一種利用宗教進行的逼迫和精神控制。先通過宗教團體的力量,利用佛教的教理教義,讓我們認同師父是善知識,然後全身心地依止他,接受他的教育和所有的安排。如果離開他,我們就會墮落,他是佛,是菩薩,是一切功德的體現。由於弟子眾多,大家都爭先恐後想要獲得師父的肯定和青睞,這就形成了新的氛圍和巨大的精神控制力量。 之後,師父向弟子們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所向披靡,有錢的會把錢徹底捐出來,有力氣的把力氣徹底使出來。總之,一切,交給師父,才是對的。 女眾,很不容易能逃脫得掉。賢魚,是個例外。 經過了一段時間和師父的淫穢短信的互動,賢魚和賢菜一樣,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內心根本無法消化這樣的資訊。 從網路上公開的部分短信內容上來看,收到短信的尼眾,絕不止賢菜和賢魚,其她人的內心狀況,也無法瞭解。 可能,有的人欣然接受;有的人懷疑後,接受;有的人一直懷疑,並且導致精神崩潰;而有的人則不甘受辱,採取了自救措施。賢菜和賢魚都屬於性格很要強的那種,嘗試自救。 賢菜事後告訴我,那時候她就開始悄悄地聯繫體系內其他有可能受到傷害的尼師,和她們進行交流,避免更壞的結果。但多數都回饋以:這不是壞事。 賢魚開始向外界尋求幫助,但是又不敢明說,就開始一點點地向賢啟法師透露,賢啟法師依然是像以前一樣勸說賢魚好好安住,好好學習。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賢魚開始更多地向賢啟法師透露自己的經歷。 賢啟法師這才意識到:遇到麻煩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遇到的是這樣的大麻煩。 十三、這種事到底能不能好好商量 2018年初,賢啟法師開始認真面對賢魚的傾訴,瞭解了她接收到的短信,為了驗證事情的真假,從國家有關部門那裡獲取了師父的手機短信記錄。 讀完資訊後,賢啟法師非常震驚,據他自己的表達,內心非常的崩潰。 從這些短信中,發現了師父和很多尼師進行同樣的交流互動,內容一致,手法相同。其中,發現了賢菜和師父的交流更讓人震驚,從內容上看,師父對兩位比丘尼同時進行了實質上的侵害。 賢啟法師開始和遠在澳洲的賢菜溝通,希望得到賢菜的配合,瞭解更多的真相。賢菜作為當時少數理解賢啟法師並和他保持溝通的人,對賢啟法師的行為表示了支持,但是堅決不同意這個事情擴散出去,只同意內部解決,而且拒絕了賢啟法師當時想要為她提供的經濟支持和安全保護措施。 為了更多地瞭解真相,解決問題,賢啟法師與北京龍泉寺體系的管理層溝通,遭到了拒絕,不得已,開始進行獨自調查。 過程據說很艱難,因為,體系裡除了賢菜、賢魚以外,沒有人肯相信賢啟法師,師父又在不同的場合說賢啟法師著魔了。 同時,也在內部聲稱,賢菜得了神經病,賢魚則是抑鬱症。 因為體系內無人理睬賢啟法師的表達,不得已,他開始將一些材料舉報到有關部門那裡,希望得到支援。 據賢啟法師自己講,他認為自己有生命危險,以至於不敢和體系內的人會面,聯繫時也會格外地小心。體系內剛開始不理睬他,但由於賢啟法師的舉報,有了來自上級管理部門的壓力,不得已,約見他,賢啟法師同意見面,但是多次更改會面地點,最終也不敢見面。 那一段時間很少有人知道四處躲藏的賢啟法師的行蹤。我們都比較瞭解賢啟法師的性格,他是個很純粹的理科男,沒啥心計,凡事只認一個理,什麼都豁得出去。他出家也是,啥都放下。修依師法,也是,徹底拼命。當他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立刻掉頭,啥也不顧。當他覺得自己送出去出家的那些女眾有危險的時候,立刻就奮不顧身。 其實,他可以選擇一條看起來比較溫和的路,比如,好好做他的普濟寺方丈,私下裡和當事人商量溝通,達成某種默契和條件,不必搞到你死我活。但是,這不是他的性格。師父也在不同場合表達,凡事好商量。 賢啟法師是個不好商量的人,他先把自己置於死地,然後拼了。什麼教內的前途,什麼個人安危,什麼周圍人的利益,全都不考慮,只考慮他認為的理。世界上就是有這種性格的人。 就在賢啟法師默默掙扎和拼命的時候,賢菜出現在了龍泉寺,給事情帶來了轉機。但是給師父帶來了大麻煩,她不停地提出她的訴求,師父就是不答應,她就繼續提,師父依然不答應。師父太難了。我也比較同情師父,因為這種事情,不是那麼容易了斷的。我私下裡勸過師父:“算了,就答應她吧,不就是換個極樂寺的當家師嗎?不就是讓她安心在澳洲待著別給您再找麻煩了嗎?”師父立刻堅決拒絕。原話是:“那怎麼行,她想怎樣就怎樣嗎?” 我當時覺得這可能是師父個人的性格使然,可是,事實上,遠比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賢一和我以及師父之間,也進入了某種微妙的關係,師父應該知道我們知道了些什麼,但不確定知道了多少。就從那次安排我和賢菜和他見面開始,我明確地感受到,師父希望我幫助他擺脫困境。可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太難了。怎麼做都不合適。 十四、清華大學成了講出真相的理由 禪無是清華博士,流體力學專業,一畢業就出家了,非常善良,很受師父的器重,體系內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是通過他來傳達和執行的。賢菜在澳洲想回北京討說法,也是事先彙報給禪無,但是禪無做夢也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對賢菜的種種訴求全都解讀成“神經病”,敷衍了事。 賢菜到達北京沒幾天,就在師父的會客室裡見了禪無。客套了幾句,賢菜忽然問:“你怎麼沒有回答我短信的事情呢?”禪無把頭扭開,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岔開了。 禪無此時也是體系內部處理應對師父短信和賢啟法師舉報工作小組的核心成員,成員中,除了賢一已經開始知道此事屬實,其他人都還被師父蒙蔽著努力做證偽的工作。 隨著調查的深入,以及賢菜提供的各種證據,這個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否定了。期間,我接到一位元其他寺院住持的電話,他聽說師父被舉報,認為這絕不可能是事實,他和師父共事多年,瞭解他的為人。我回復這位住持,師父的事情,我們正在證偽,希望它是假的。 一年半之後,這位住持通過各種管道瞭解了事實真相的時候,歎息道:“一個人,怎麼內心能扭曲到這種程度。”事實上,我們確實做了足夠的證偽的工作,但都失敗了。 賢菜到北京好些日子了,真正瞭解實情的只有賢一和我。賢一和我覺得,這個事情應該不能只是我們兩個人知道,那還讓誰知道呢?為此,我們做了細緻的探討,因為這個時候告訴任何人,都很難說結果,萬一人家馬上就告訴師父,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安全問題?請不要嘲笑我們的膽怯,因為,一個朝夕相處了十年的“聖人”,忽然間你看到了他駭人的另一面,不得不為此時自己的處境捏一把汗。我們想過,就此算了,跑路吧。但又不甘心,想來想去,就覺得禪無最合適,因為他是清華畢業的。在征得了賢菜的同意後,促成了禪無和賢菜交流。之前,為了安撫賢菜,禪無曾經答應有機會請賢菜吃飯。我們決定在吃飯的時候,冒險說出實情。 我們權衡了風險。禪無是師父最信任的人,依師法修得最好的人,好到什麼程度呢?當年,禪無曾經做過師父的秘書,在師父的引導下,主修依師法。所謂的依師法,就是看到、聽到任何東西,師父都是沒錯的,都是自己的業障深,自己錯了。比如,師父的福建方言,我們聽不太懂,要思維成:師父的語言是沒有問題的,是清淨完滿的,聽不懂,是我們的業障,我們要懺悔自己的業障。師父的開示,我們聽不懂,不是師父講得有問題,是我們的業障,要懺悔自己的業障。 禪無曾經教導我們:有一次,師父送給一位領導一本書,書的扉頁上簽名時有個錯字,禪無把書拿給這位領導時,發現了這個錯字,就想讓師父重簽一本,因為,這樣送給領導不合適。可是,轉念一想:師父不可能寫錯字,師父是圓滿的,清淨的,錯字,是因為自己的業障,所以要懺悔自己的業障。可是,明明這就是個錯字呢?怎麼辦呢?又要修依師法,又要解決現實問題。禪無最後想出的辦法是:內心裡堅決認為師父沒有錯,是自己的業障而看到了錯字,所以不能回去找師父重簽。想來想去,禪無說他靈機一動,用一個小刀片,輕輕地把錯字中多了的一個筆劃刮掉。 禪無用這樣的一個公案教育我們這些後學,我們都很讚歎:禪無的依師法修得好,是我們的好前輩,是我們的好老師!請不要嘲笑我們當時的思維方式,因為,你沒有在其中。我相信,歷史還會重演,因為人心,就是有這樣的短板。從過去的歷史來看,這不是新鮮事,宗教很容易導致集體意識的錯覺,而喪失理性。 當然,從宗教修行的角度上來講,我沒有資格評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這就是一個甚深的高級法門,實踐者可以依此獲得很高的證悟,我們凡夫沒有能力揣測。更深的分析和總結留給後人以及專業心理學和宗教研究的學者去探討吧,這本書,儘量只講事實。後人也許可以在實踐佛法的道路上多一些參考,多一些角度。 經過反復的抉擇,最終還是覺得禪無不會傷害我們。我們列出了很多很多理由和可能,最終說服我們下定決心冒險向禪無講出真相而不會遭到傷害的理由是:他是清華大學畢業的。 十五. 被雷劈了 禪無兌現了承諾,約見賢菜,並請她用午餐,賢一,我,賢菜,禪無四個人,在小餐廳裡。禪無法師,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修行人,慈悲善良,他的動機很淳樸,賢菜在海外讀書,得了神經病,需要格外的關懷。滿足她的各種需求,所以要請她吃飯。落座吃飯後,賢菜逐步把話題契入正題。禪無越聽越驚訝,越聽越無法解釋,因為,賢菜講述的事情,很多地方,如果她沒有經歷,是不可能瞭解的。比如,賢菜提到事發地,是一個位於北京某社區的“精舍”,這個精舍是最早的一個精舍,由一位信眾無償提供給體系使用的。這是體系內最高的秘密之一。包括我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以前,我開車送這些極少數住這個精舍的人去,都是要求把車停的遠遠的,不許靠近,精舍的人下車後,步行,離開我的視線後,等我開車離開了,他們才回精舍。後來,這些極少數人,不住這個精舍了。精舍就閒置下來,提供這個房子的主人劉某秋找到禪無,問這個房子長期閒置,怎麼辦。禪無就向師父彙報,有一天,禪無和房主約見正要商量這個房子的用途時,師父推門進來,讓禪無離開,不要再管這個事情了。這個房子就被師父自己獨自管理了。從此再也沒有旁人過問。由於禪無長期以來處理師父的各項事務,執行命令,包括作為短信處理應對小組的核心成員,內心深處也積攢了很多疑惑,都被賢菜一一說破。 禪無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四部手機都在師父手裡,用於和尼眾短信互動,但是他就是不讓查這些手機,而是讓大家去查賢啟是怎麼搞到這些短信記錄的。還有種種的細節,包括賢菜在澳洲一直追問短信的事情,包括師父竭力阻止律師關於短信要報案的建議,因為一報案,人家員警立刻就會查出來,這個就是師父的手機,從師父的手裡發出來的。就在我們彼此交流資訊的同時,忽然,窗外閃過一道非常亮的閃電,很詭異,大白天的。幾分鐘後,禪無的手機就接到別人發來的消息,看完後,很驚訝遞給我們也看,原來體系蓋的那個如今已被查封的豪華建築三慧堂,被雷劈了,雷竟然穿過樓層,直接劈到中控室的交換機,濃煙滾滾,如同過了火一樣。事後我專門去看過,現場一片狼藉,確實很不可思議。 還有一些奇怪的徵兆,就在2018年開始,寺裡種的竹子開花了。起先是一小叢,後來就是一片一片地開花。再後來,有一天,一群馬蜂鋪天蓋地地飛來,在老大殿門前的院落裡,成為奇觀。禪無在聽賢菜表達的過程中,內心很沉重,忽然起身要去上洗手間,然後就走了。我們等啊等,怎麼等都不來。越想越害怕,開始坐立不安。 十六.差一點就誤會了禪無 禪無上完洗手間回來了,並且一個勁地道歉,說,時間有點長,對不起。原來,聽的太專注了,忘了如廁,實在憋不住了,才去的。回來後,繼續談,從中午一直談到下午三四點鐘。當時我們很害怕,生怕禪無帶著幾個大漢走進來。事實上,賭清華,賭對了。 事後,禪無親口跟我講,他很痛心於賢菜的遭遇,一直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痛哭一場。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受,雖然我們可能無法理解一個女性在遭遇這種事情後的痛苦,尤其又有宗教背景,但能夠想像到這真的是人生中一個極端的遭遇,因為你沒有面對過她們,她們的無助,她們的怯懦,她們對迫害者的依賴,對生存的擔憂,對未來的迷茫,對戒律和倫理道德的恐慌不安,她們勇敢地站出來又要面對的各種污蔑和詆毀,咒駡和威脅,她們常常想自殺的絕望。 人們,無論如何,都應該善良,欺淩弱者是不對的。哪怕她並不是一個完美受害者,我們,還是得有最起碼的良心。禪無又自己表述了一些之前的疑點,現在終於明白,賢啟法師說的都是事實,而師父利用大家對他的信任,不斷把調查方向指向別的地方,誘導大家不要追究手機在誰手裡,誰發的短信。而去追究賢啟法師的背叛,然後再用一些所謂的證據,應對上級領導的詢問和調查。最有趣的是,師父竟然給我發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短信,我當然趕緊告訴大家,你看,師父的手機出了問題,大家當然就相信了。師父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短信記錄在電信的後臺一字不漏地保存著,他以為手機上刪除了,就沒有了。短信記錄裡清晰地記錄了師父要求和他互動的尼眾將手機裡的短信刪除。但是,後臺有,結果被賢啟法師列印了出來。據說,那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為了顧及宗教的顏面,不好公佈出來。 賢佳法師曾向我轉述過他聽到有關部門評價師父時使用的一個詞——慣犯。禪無當天晚上給福建的賢六打了三個小時的電話,向他講述了這個事情。第二天,禪無告訴我們,賢六也認同了這個事實。賢六畢業於一所重點大學,從小就品學兼優,理科男,學霸,我們小時候的理想就是多吃點,多玩點,人家的理想就是報效祖國。大學期間,很多同學都出國了。他沒有出國,一直在努力尋找更好的報國機會,後來遇到了佛法,經過仔細地抉擇,確認,修證佛法,教化社會,挽救和淨化世道人心,是更好的報國之路。毅然就出家了。 賢六和禪無一樣,是體系內除了師父之外,最有權力的人,而賢六本人也擔當了很多社會職務。他們倆的認同事實,給妥善解決這個事情帶來了希望和光明。也觸發了賢菜要去福建和賢六會面的想法。而師父此時,正是格外的為難,一方面,要應對賢啟在外邊的舉報,一方面要應對弟子們的內部調查。更麻煩的是賢菜越來越不依不饒。她堅持要和大家一起誦戒,時任寺院的當家師也覺得事情不對,但不想參與過問。師父就跟我談,說了他的想法,他希望把賢菜送到福建的極樂寺去。我當然理解,因為,這樣在北京鬧下去,早晚會出事。 十七.找麻煩的大活人到底放在哪裡才合適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另一位當事人賢魚被賢啟法師從精舍悄悄接走了。是賢一告訴我的,賢一在應對短信的秘密小組中,知道了很多的細節。後來,我們才更多地瞭解到,賢魚在收到師父的短信後,經過痛苦和不安的抉擇,終於向賢啟法師和盤托出,講出了所有的經過。而賢啟法師也從不信到半信半疑,到以證偽的態度對短信進行調查,也逐漸瞭解到了更多的事實。據賢魚的回憶,師父發現事情敗露後,先是安排人用電話做賢魚的工作,希望她能接受師父的行為,把它視為高級的修行,後來效果不好,就指揮極樂寺的幾位尼眾坐火車趕來精舍,做賢魚的工作,要把她帶回極樂寺。這些工作也很奇葩啦,都是勸說賢魚要對師父有信心啊,師父是圓滿的,不會害我們的,師父這麼做,都是調教弟子,都是有用意的,都是幫助我們修行的,跟我們回極樂寺吧等等,完全是一些置戒律和倫理道德於腦後的奇談怪論。現在回憶,挺搞笑的,但當時,大家的思維模式就是這樣的。賢魚又開始疑惑和猶豫,到底該怎麼抉擇。 那個時候,由於體系的引導和教育,離開體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大家就能理解為什麼政府在央視、人民日報等權威媒體公佈舉報屬實之後,體系內也沒有多少人主動離開。體系的力量,發人深省。賢魚後來在網上寫過這段心理歷程,經過痛苦和艱難的抉擇後,沒有跟著回極樂寺,而是選擇了離開體系,逃離。在賢啟法師的幫助下,這位尼眾,選擇在後半夜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地離開精舍。走的時候,虛掩了門。 賢魚,終於擺脫了師父的控制。這成了師父的難題,那邊賢魚跑了,到了賢啟法師那裡,這邊又來了個賢菜,咋辦?極樂寺,是唯一的選擇,不然,一個大活人,放在哪裡呢?雖然,沒有把賢魚弄回極樂寺,但是,要把賢菜弄回極樂寺。賢菜欣然同意。但是,條件是必須賢一和賢二陪同。 十八. 簡直太難了 師父確實是一直在想辦法克服困難,但是他不確定我們對實情瞭解多少,所以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成了揣摩對方意圖的啞謎。賢菜說是要回福建的極樂寺,但是訂了機票又退,再訂再退,就是沒有成行,她和師父也是反復在溝通、商量。想必也是和師父虛虛實實地應對。 師父不時地找禪無、賢一和我談話,主題依然還是:這個短信是誰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賢啟怎麼搞到的,他違法。短信的事情,不要再調查了,你們的工作重點要放在賢啟法師違法這個地方。以前,師父這麼講的時候,我們都會齊聲讚歎,師父的思路真是高啊,真是了不起啊。現在師父這麼講的時候,我們嘴上依然還會像以前那樣讚歎,只是,心裡不是這麼想了。師父和我談話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他在前面走,我們跟在後面,禪無離的最近,我在第二個,賢一在我後面。那天,師父又一次如以往那樣,一手叉腰,一手往虛空裡一揮,用我們非常熟悉的姿勢和口吻講,短信是誰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賢啟怎麼搞的到。禪無點頭表示同意讚賞之後,然後悄悄回頭,給我使個眼色,表示有趣,我也再回頭給賢一使個眼色,賢一再回一個眼色。我心裡想,老大,這個短信最重要的就是誰發的啊。怎麼搞到的,不重要啊。禪無和賢一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自從師父指定我陪賢菜和他見面,而且在見面中沒有忌諱他們的對話,我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師父可能是想讓我幫忙。我也很想幫忙,畢竟朝夕相處了十年,引導我出家,對我是大恩大德,他本人也是有著非常多的優點,有很多一般人不具備的能力和超強的意志力。但是,這個讓我也很為難。如果,他是個社會上的老闆或者大哥,咱就義無反顧地幫忙了,幫他解決問題,調和矛盾,努力把事情擺平,幫老大走出困境,畢竟,很多事情,他不好出面,也不好親手去辦,咱當小弟的,做點事情,是理所應當的。可是,我受的清規戒律的教育告訴我,我不是一個小弟啊。那邊,賢啟法師依然在不斷地給賢一和我很大的壓力,告訴我們,如果體系再不成立內部的自清自律小組,就把掌握的資料、短信記錄全都發到媒體上。 賢菜也時不時告訴我們倆,如果師父再不答應她的兩個訴求,撤換極樂寺的負責人賢寶寶,和給與澳洲的自主權,她就把她掌握的資訊給媒體。我們判斷賢菜不會真的要把事情捅到媒體上,只是氣話,但賢啟法師那邊是完全有可能的啊,這個事情上了媒體,大家可怎麼辦呢?這邊師父依然堅決不同意賢菜提出的兩個條件。這讓我很不理解,賢菜這兩個條件,又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換個負責人,能損失什麼呢?澳洲讓人家自己管理,不就得了嗎?這也不是什麼苛刻的條件啊,人家都那個處境了,難不成咱們這個體系還想管理全世界嗎?雖然和師父這麼相處了十年,但是真的很不瞭解他。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捲入其中,也脫不開了,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尤其是賢菜,我最擔心的是她的生命安全,主要是怕她自殺。她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我不確定自己為這個事情到底能做點什麼有價值的事,但,當時內心裡最大的底限,就是賢菜不能出極端事情,否則,我會終身愧疚。賢菜定好的行程反反復複,改了又改,賢一和我儘量都保持理解和尊重。 福建那邊,接賢菜和我們的人是賢七,是師父親自安排的,他是極樂寺的實際負責人,能親自來接,在體系裡是莫大的榮幸和高規格的待遇,師父應該是給予了賢七明確的交代,完全隨順賢菜,有求必應,就是說,賢菜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只要人能離開北京,回極樂寺就行。極樂寺的當家賢寶寶做了很多耐心細緻的工作,票是極樂寺給定,隨著賢菜的情緒變化反復定,反復退,那邊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和怨言。大家就等著我們最後確定了行程後,過去。 十九. 手機短信,是個冷知識 在我們出發前。師父單獨找了賢一,把手一伸,跟他說,這個短信,就算是查出來手機是我用的,但怎麼證明是我的手發出去的呢?賢一,到時候,你就說是你發的。賢一聽完後,氣壞了。沒答腔,事後告訴我,把我也氣壞了。 隨後,師父也找到我,當面給我發了個短信,留了一位元高級領導的聯繫方式,讓我幫他辦一件事情。我看出來,師父這是想讓我給他幫忙。想讓我跟他一夥,其實,我確實是想幫他來著,但是這樣,讓我就很不開心。師父和弟子們交流的方式,或者說能凝聚一幫人不離開的方法,主要就是靠這個,大家都爭先恐後地想得到師父的重用,師父讓誰辦件事情,誰就開心的不得了,地位就顯著提升,如果讓他辦這些和領導打交道的事情,就表示格外的重用。在體系內部,人的價值就是這樣體現的。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之前,就是因為吃這一套,吃的很苦,現在算是放下了。 雖然,我也是很可惜這個機會,畢竟,一個自幼就在社會最底層生活的人,忽然間獲得這樣重要的機會,直接和如此高階的領導交往,得到這樣一個高大上的平臺,當然是求之不得,理應感恩戴德。名利於我而言,是個好東西,怎麼能這麼輕鬆地就放下呢。 師父很懂得弟子的心。他讓賢一替他頂包,原因就是賢一大學剛畢業就出家跟著他了,人很單純,怎麼用怎麼有。只是他看錯了賢一,我很瞭解賢一,他雖然年紀小,但骨子裡就是個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人,正義感是他與生俱來的品質,他連平時小事都不肯說謊,更絕不會昧著良心去欺騙全天下。其實,在後來,確實就有人主動站出來,親口告訴我,他要替師父去坐牢。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誰也替不了了。 我的逆反心被師父的這種做法強烈的激發起來,小小的自尊心爆發了。就偏偏不要這個機會。當面沒敢拒絕師父,但就是沒跟人家領導聯繫。雖然很惋惜,但心裡硬是就扛住了。師父也看出來了。他的自尊心也被我激發出來,過了幾天,就發來短信,既然你沒跟領導聯繫,那就先別聯繫了。我們倆,就算是掰了。 唉,十年了,其實,我很尊重他,也很佩服他,他確實有非常多超于常人的優點,也有獨特的個人魅力,對我也很好,但是,我畢竟是來自社會最底層,沒受過正規的好好的教育,當時的很多價值觀也比較模糊了,內心深處依稀還殘存有一種比較江湖的仗義感,覺得師父你私下裡幹的這些事情不地道,小弟們給你賣命,你卻不講真話。真是辜負了小弟的一片兩肋插刀的真心。要知道,當年師公,就是師父的師父,要換腎,讓我幫著找腎源,我第一念就是想,別找了,我的腎要是合適就拿去。然後就告訴禪無,來吧,這腎我捐了。當然,腎不是想捐就能捐的。後來師父的師父通過別的管道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我當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是長期在體系裡日益膨脹的名利心中迷失了,慢慢地這種師徒關係已經和修行無關了。尤其是這個時候,內心已經分裂了,一會認為師父是修行的師父,一會認為是領導,一會認為是大哥。對師父來說,他也是盡力了,我無意貶低他,如果不是因為宗教身份,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老闆,但是,這可能是他的極限了,管理這麼一大攤子,處理這麼多麻煩事,確實力不從心了。 他是一個非常縝密的人,做事情非常的小心,膽大心細,極少疏漏,這也是讓弟子們佩服的一點,但是,百密而必有一疏,在短信這個問題上,我不覺得師父真的是失手了。這就好比“喝西北風”是個成語一樣,很多人都不相信,其實,真的就是個成語,這是一個冷知識。如果這個事情沒有爆發出來,誰能知道,自己的手機發出的短信,會在電信的後臺保存五十年,並且成為重要的法律證據呢?這是師父萬萬沒有想到的,其實,一般人也想不到。這個想不到,給他捅了個大漏子,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也都陸續爆發出來。另外,當時,我們還分析了,師父踢到了兩塊鋼板,一個是賢菜,一個是賢魚,在體系內當時的那個氛圍下,被師父臨幸絕對是一件無比榮光的事情。怎麼會產生懷疑呢?偏偏她倆就不吃這一套。結果,悲劇了。 二十.在福建密會重要的人 賢菜在反復更改機票後,終於確定了行程。臨出發前,我又單獨陪她見了一次師父,這一次,倆人說了一些家常話,時間不長,沒說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臨別時,師父又給了賢菜一袋零食,跟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送的零食是一樣的,還是我拎著,像一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他們的後邊。我覺得非常替賢菜不值,但也沒敢直說,賢菜一方面堅決拒絕和賢啟法師一起舉報師父,一邊又對師父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很維護師父,如果我和賢一說了一些調侃師父的話,她會立刻就跟我們倆急,直到我們道歉。事後,師父又一次約談我,我跟師父又提了一次:“乾脆滿足賢菜的訴求吧。”師父說:“那怎麼行,她這個人有抑鬱症。”我聽出來,師父在暗示我,這個人有病,不用搭理她。其實,我觀察賢菜根本沒病。當時,我的腦海裡就浮現了兩個字“渣男”。可能是我的情緒起伏比較強烈,讓師父也觀察到了,我也觀察到了師父的表情,應該就是那一次,我們倆的內心有了隔閡。 福建那邊做了周到細緻的安排,極樂寺的實際管理者賢七親自開車到廈門機場接機,當家師賢寶寶在極樂寺裡準備豐盛的宴席等待賢菜。當然,我和賢一是沾了光而已。出發前,我也有很多的擔心,不知道這次去福建,對賢菜、對賢一和我意味著什麼?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到底是吉是凶?等等。內心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賢菜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什麼計畫和安排。但此時,也沒有什麼退路了,實在是不忍心扔下賢菜就不管了。賢菜很信任賢一和我。也讓我們無法不負起這個責任。 賢七順利地在廈門機場接到了賢菜、賢一和我。在路上,賢菜和賢七開始談話,大致的內容是:極樂寺的當家師賢寶寶曾經拒絕當時還在香港的賢菜回極樂寺,這件事情深深傷害了賢菜。賢七是知情者。賢菜告訴我們,在香港時,她和賢瓜對共同的經歷有完全相反的認知態度而發生了很大的矛盾,賢瓜曾經摁著賢菜的頭撞在牆上,賢菜受到傷害後,想回極樂寺,被賢寶寶拒絕,但是卻讓賢瓜回極樂寺,極大地刺激了賢菜。 事後分析,可能是師父擔心賢菜回極樂寺走漏消息。不讓賢菜回極樂寺的事情,讓她覺得自己先被師父傷害,然後又被體系拋棄。儘管,師父後來為了爭取賢菜,又做了補救措施,讓賢菜回了一趟極樂寺,安排了最好的車接送,至少三位不瞭解內情的尼師親自前往機場迎接,還帶了鮮花,出了機場,還給買了冰淇淋,住寺裡最好的客房。竭盡全力滿足賢菜的各種需求。這個在當時,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體系裡上下尊卑管理非常嚴格,賢菜並不是高位者,卻受到了如此高的待遇,也沒有人想想這是為啥?當然,有人會想,這是師父慈悲。後來,這個思維方式,可以化解內心所有的疑惑。 個人崇拜,就是有這樣的力量,能夠控制人的思維。那次接待,賢菜並沒有領情,甚至罵哭了一位盡心盡力接待自己的尼師,她告訴我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喚醒這些被蒙蔽了還在給師父賣命的尼師,但是,恰好也成了事後抹黑她得了神經病的藉口。賢菜趁這次去極樂寺的機會,掐著時間連續拜訪了好些個尼眾下院,也去了男眾的廣化寺和崇恩寺,所到之處,都是熱情招待,各個寺院的當家師都親自接待,由此也瞭解了一些情況。賢菜說,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她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要換掉賢寶寶,這也是她冒險從澳洲到北京的主要原因,也是她到福建的主要原因。對我來說,信息量太大,一時消化不了,只能盡心陪同。 賢菜在路上一直在質問賢七,怎麼解釋那時候拒絕自己回極樂寺,而現在又想方設法讓自己回極樂寺。賢七就岔開話題。 路上,賢菜忽然要求不去極樂寺了,要去廣化寺,對師父忠心耿耿的賢七並不清楚賢菜到底要幹什麼,她只是和我們剛開始一樣,如實地執行師父的指令,安撫住賢菜。賢七說,極樂寺都準備了飯菜,就等你過去吃呢,賢寶寶親自給你做了好吃的餅。不提賢寶寶還好,提了,賢菜就更生氣。當然,賢菜的目的就是要去廣化寺,因為禪無和賢六已經安排好,在這裡賢六要密會賢菜,瞭解實情。這些,師父並不知道。一直想勸賢菜去極樂寺的賢七,發現也勸不動了,就放棄了。 於是,我們一行就直奔廣化寺。第二天一早,四點多鐘,在廣化寺的一個非常隱蔽的房間裡,賢一和我陪同賢菜,密會了賢六。 二十一、一場隱秘的會面 賢六也做了充分的準備,避開了所有人,我們反插了門,賢菜開始和賢六講述自己的遭遇。聽完後,賢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怎麼這麼倒楣。”我真的很理解賢六,這聲歎息,確實是傷心傷到透透的。賢六自小就是個學霸,作為我們的前輩,給我們講過很多他的童年,他的成長,是我們一直仰望和學習的老師。 大學期間,他的很多同學都出國了,他選擇了留在國內。在接觸了佛教之後,尤其是接觸了臺灣日常法師的修行體系,認識了日常法師之後,賢六開始考慮出家,並且在福建廣化寺加入了當時日常法師與該寺合辦的廣論班。專門學習《菩提道次第廣論》,後來從福建被師父調到北京,恢復創建北京龍泉寺。一起從福建到北京的這批人中,就有禪無、賢佳,賢啟等等,都是學歷高,年輕。 到了龍泉寺,很快就和臺灣的日常法師體系產生了分歧,一批人離開了,去找日常法師的體系去了。這批人只認日常法師,不認師父是自己的師父。當時,師父不叫師父,大家都叫他大和尚。只認可他是福建廣化寺的方丈。當時,我正好進了體系,2009年,經常給大家開車,他們在車上直呼師父的名字,或者稱呼“他”,對師父的評價很低,紛紛準備離開。果然,我出家進體系沒多久,不少前輩老師就陸續離開了。留下不多的人中,就有賢六。 師父讓大家不再叫他大和尚,改稱師父。這個更改,其實含義很深,這意味著弟子們要依止他修行辦道。那時候,體系每天都會組織人學習師父功德,從早到晚地學習,還要組織研討。其實,這種方式很容易導致集體意識的情緒化,就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中,有一定的理論依據,有宗教儀軌,絕大多數人都被同化,各種表達忠心和虔誠的口號被喊出來,比如,有的人就喊:要生生世世跟著師父。反正,怎麼忠誠就怎麼喊,大家用各種方式培養對師父的信心。 我們覺得,這個就是最好的修行。有一次我請教賢六如何培養出對師父不二的信心。賢六告訴我,以前受過刺激。我問啥刺激。賢六說:“不能告訴你。”雖然沒有告訴我,但是,一個成年人,多少都會有一些體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與人之間,總是要反復地抉擇,尤其是修行這個事,兩個人都說自己是善知識,是可以引導你解脫覺悟的人,你跟誰?跟了日常法師,就不能跟學大法師。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了,改口稱學誠為師父。但是,內心也有很多疑惑,磕磕絆絆地走了一段時間,終於放下了疑惑,一心依止師父修行。 賢六真的很不容易,可能是因為歲數大一點,人很穩重、忠厚,肯吃苦耐勞,就讓他負責寺院的建設,一邊幹一邊學,很快就很懂建築了。為了建設寺院,一條腿斷過兩次,第一次是從樓上掉下來,後來做手術,打了鋼釘。第二次是被一塊大石頭壓斷了腿。當時我正在現場,親眼看見大石頭滾過來,撞倒他,壓在他的腿上。然後我們挪開石頭,幾個人一起把他送到一個骨科醫院,在那裡,醫生給他的斷腿手工接骨,疼得他用腦袋撞牆。 那一次,我才知道,骨折可以疼到那個地步。賢六搞了很多年寺院建築,很辛苦,很認真。是師父的左膀右臂。賢六對我們這些後學也很好,教育我們,幫助我們,都非常的負責任。有一次,我開車送他外出辦理他的戶口,到了地方,他怕我在車上等著浪費時間,特別還給了一個佛教小冊子,讓我讀。後來,賢六被師父派到了福建的廣化寺。前前後後十幾年的奮鬥。他和賢佳法師、賢啟法師、禪無法師一樣,都是我們的好老師,好榜樣。 聽了賢六的歎息,我的內心,也是百味陳雜。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好。賢六畢竟是前輩,瞭解了情況之後,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言簡意賅地給了我們幾點開示,要求我們按照這個原則行事。第一,立即制止師父對女眾的侵害;第二,不要搞到媒體上;第三,保護團體利益;第四,保護佛教聲譽;第五,讓事件平穩過度。 二十二、感受到別人的痛苦和所受到的傷害 見完賢六,誰也不知道賢菜下一步要幹嗎,她也沒有直接告訴賢一和我。 極樂寺拼命想讓她回去,應該是師父在後面安排。強行肯定是不可能,只能來軟的,委託極樂寺的負責人好話說盡。 聲稱,那邊隨時歡迎賢菜回去。 對師父來說,賢菜回去,是最好的安排了,在那個環境和氛圍裡,師父有信心讓賢菜和別人一樣,慢慢地沉默下來,能夠繼續被掌控。 賢菜確實不是一般的性格,她向我和賢一表達過,師父太自信了,他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所有人都能搞定,所有的女人都愛他。 我們出門的機票,都是極樂寺給定,這樣,師父就隨時可以掌握我們的行程。 賢菜很聰明,她自己悄悄定了機票,是她和賢一和我三個人從廈門飛回北京的機票。 去機場的路上,極樂寺的負責人賢寶寶聽到消息,也尾隨而來。在機場,賢寶寶帶了很多食品,裡面還有據說是她親自給賢菜烙的餅。 賢菜拒絕在機場見她。 以前,我就認識賢寶寶,她也是清華畢業的,唉,人各有命,她的依師法修得太好了,已經完全不顧戒律、法律、道德、倫理,一心為師父奔波效勞。哪怕是這種事情。 後來,我看了一點那些短信記錄,她是很早的知情人。但是,她放棄了正常人的判斷,選擇了沒有條件地依師。 師父在賢菜身上的很多操作,都是賢寶寶在安排和執行,不折不扣,而且後面的受害人也是賢寶寶在安排和執行。賢菜鐵了心的就是撤換掉她。 賢六則認為問題在師父身上,而不是賢寶寶身上,說:“被打了,應該找打人的人,不要找棍子。” 賢寶寶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機場的時候,賢菜得知情況,堅決拒絕和賢寶寶見面,讓我和賢一去應付,堅決不和賢寶寶見面。 賢一和我在機場大廳見到賢寶寶,本來,我也對她挺那什麼的,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就想:唉,同是天涯淪落人,誰比誰更不幸呢?她將來怎麼辦呢? 賢寶寶確定見不到賢菜,才尷尬地離開了。臨走前,把一大兜子食物請我們轉交給賢菜。 賢菜見到這些食物,大發雷霆,立刻跟我和賢一翻臉。我們勸她,這些就當是給我們的,讓人家拿回去,也不合適。 賢菜說,要麼把這些扔掉,要麼繼續做朋友,選一個吧。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把這些食物放在機場大廳的地上。然後給賢寶寶發個消息,告訴她來取回她的食物。 我再一次感受到賢菜所遭受的傷害和痛苦,可能不是男性能夠體會和理解的。 從這一次開始,我感覺賢菜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接受師父的擺佈,她要繼續為自己爭取她的訴求,爭取不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她要不顧一切地讓師父答應她,撤換掉賢寶寶,以及把澳洲的管理權交給禪無,賢一和我。 回到北京,更大的風波,在等著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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