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ruth of Tibetan Buddhism

简体 | 正體 | EN | GE | FR | SP | BG | RUS | JP | VN 西藏密宗真相 首頁 | 訪客留言 | 用戶登錄 | 用户登出

über die Dalai Lamas

佛教未傳入西藏之前,西藏當地已有民間信仰的“苯教”流傳,作法事供養鬼神、祈求降福之類,是西藏本有的民間信仰。

到了唐代藏王松贊干布引進所謂的“佛教”,也就是天竺密教時期的坦特羅佛教──左道密宗──成為西藏正式的國教;為了適應民情,把原有的“苯教”民間鬼神信仰融入藏傳“佛教”中,從此變質的藏傳“佛教”益發邪謬而不單只有左道密宗的雙身法,也就是男女雙修。由後來的阿底峽傳入西藏的“佛教”,雖未公然弘傳雙身法,但也一樣有暗中弘傳。

但是前弘期的蓮花生已正式把印度教性力派的“双身修法”帶進西藏,融入密教中公然弘傳,因此所謂的“藏傳佛教”已完全脱離佛教的法義,甚至最基本的佛教表相也都背離了,所以“藏傳佛教”正確的名稱應該是“喇嘛教”也就是──左道密宗融合了西藏民間信仰──已經不算是佛教了。

   
                  鳳凰嶺驚夢連載(賢佳阻誦戒-學誠使詐-貪利養24-38)

 二十四、我們要用彈弓打他的玻璃,把屎抹在他的門上

雖然,這次秘密會議沒有就解決問題達成任何意向和具體措施,但是,這個事情浮出水面,給了大家解決它的機會。
知情人越來越多,賢啟法師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躲藏藏的了,開始正常地和大家溝通交流。
但是,有一點,他一直沒有鬆口,告訴我:如果不能促成自清自律小組的的建立,他就把所有的材料給媒體。
其實,這個問題的根本在師父那裡,可是我們當時誰都沒有膽量跟師父就這個事情直接交流。原因很複雜,一方面他如神一樣地在我們心裡存在,另一方面也懼怕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敢冒犯。
禪無告訴我,賢六很了不起,師父去福建,就在廣化寺,賢六和師父攤牌,說:“師父,您要面對現實了,不能再跟比丘尼聯繫了。”
師父就同意了,算是第一次默認了這個事情。隨後,立刻通知極樂寺所有的女眾不許再和師父有聯繫,具體措施就是不許再給師父發郵件。但執行情況,具體我們就不瞭解了。
有了這個開頭,給我們很大的鼓舞。
之後的很多天,我和賢啟法師以及一些法師都有很多次深入地溝通,探討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和各種可能的後果,包括到底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等等。
最後的分析,口頭上都有一個很現實的共識,按照戒律,我們只能先在內部舉罪,師父和我們同為僧團比丘,我們的能力和許可權也只能在這個範疇來面對現實,為了顧及他的面子,他在內部向一個人懺悔,然後託病離開龍泉寺,至於他的社會職務以及擔任的別的寺的住持,我們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這期間,賢啟法師開始光明正大地回寺和部分法師交流、座談、商討,還一起上早課。一切都在往解決問題的方向發展。
賢啟法師甚至很歉意地跟我說:“賢二,我不是真的要把這個事情捅到媒體上,我是嚇唬你的,我也不是故意讓你為難,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只有這樣才能倒逼著自清自律,才能真的解決問題。”
我向賢啟法師表示了理解。
那天中午,我鼓足勇氣很含蓄地勸師父:“師父,我覺得您現在還是要息事寧人,如果您同意,我就去聯繫賢啟法師,先讓他回來,有什麼事情,咱們關起門商量,不要上媒體,那樣就不好了。”
師父同意了。
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開心,多麼地開心,多麼地開心,師父也口頭答應了禪無和賢一,賢一和我簡直就高興壞了,心想:這個事情這樣內部解決了,真的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歡欣鼓舞地開始開會,研究下一步的解決方案。開會前,賢菜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她堅決反對師父離開龍泉寺,她說,龍泉寺是師父一手創建恢復起來的,是他的心血,他不能就這樣離開。
會議在智慧殿開,從下午一直開,開到夜裡,大約七八個人 。
可能是夜裡十點左右吧,忽然賢五接到師父的電話,他用的免提,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大家都聽得到。
那個時候,我們都有一種意識,這個事情很重大,很嚴肅,沒有人敢私自決定任何事情,打重要的電話用免提,就是為了讓大家都能直接地瞭解資訊,避免轉告,傳話。
就是這個電話,改變了歷史,改變了一切。
師父在電話裡說,我們不用在乎賢啟把事情捅給媒體,你們要搞清楚,他不是要自清自律,他是要爭奪龍泉寺的管理權,如果他上媒體,我們就和他鬥,賢一負責媒體,賢十負責法律……
接完這個電話,大家都沉默了。
有人氣得當場就跳了起來,說:“這是要把所有人都綁在他一條船上。”
事實上,我瞭解的賢啟法師並不是為了爭奪管理權,他就是要自清自律。師父這麼做,不管原因是什麼,那是他經過仔細思考的結果,算是變卦了,後果,他應該是想好了。
但是,對我們來說,於戒律,我們要是按照師父說的去做,就意味著要撒謊,要天天撒謊;於情理,我們怎麼跟賢啟法師鬥呢?明擺著師父就是錯的一方,我們再依師,怎麼能鬥得下去呢?而且,這麼幹的後果,怎麼對得起廣大信眾和體系的每一個成員,怎麼對得起歷史和自己的良知呢?於法律,這個怎麼能幹得下去呢?
可是,這個事情師父已經這麼決定了,我們誰也挽回不了了。我們都很瞭解他,他定下來的事情,誰也無法更改。
當天晚上,賢一和我都非常非常地憤怒和無奈,我們氣得直蹦腳,他位高權重,誰能奈他何?情急之下,我們就想起來要用彈弓打他的玻璃,並且去踩了點,趁黑,找到了能避開攝像頭的地方,準備用這個方式釋放內心的不滿。
師父的這個決定簡直了,他只考慮他自己的感受,不考慮別人,過去他教育我們的“成功不必在我”“成就別人就是成就自己”,竟然只是口號。
我真是氣得很失態,告訴別人,我會用屎抹在他的門上。
後來,別人告訴我,師父會去三慧堂的那個方丈室,我說,那我會把屎也抹在那個方丈室的門上。
師父在寺裡有兩個豪華的方丈室。
 
二十五. 師父說,他也很自責
 
師父可能是誤判了,他曾經親口跟賢一說:“賢啟法師不是要自清自律,他是想讓我坐牢。”但是,從我和賢啟法師的交流中,我感覺賢啟法師並沒有要置誰以死地的意思,他還是很理性的,包括讓師父體面退出都有考量。
從那天師父決定和賢啟拼死一搏開始,一切都變得格外的緊張和詭異,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相互之間也很緊張,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站在哪個陣營裡了。
又到了誦戒的日子,全體都在,師父也來誦戒,這一點我真的很佩服他,他的心理素質極好,這種事情,換別人,早就設法脫身了,哪裡還有心思和能力繼續周旋。
他回到寺院,其實,我們嘴上對他不滿,但是行為上,誰也不敢,關鍵是,體系裡好幾百人,知道內情的當時只有十幾個人吧。幾百個小夥子都還是把他當成佛的,可以為他豁出命的。
誦戒的當場,賢佳法師在門外攔住了師父,說:“你不適合誦戒,因為你已經是白衣了,如果你進去誦戒,大家都會犯戒。”師父伸手就把賢佳法師扒拉開了,因為賢佳法師身體瘦弱,根本就不是師父的對手。
師父直接闖過去,走進誦戒場。
這一幕恰恰被賢十三看到,他當時負責關門。幾年以後,賢十三向別人講述了這個細節。
起腔要誦戒了,賢佳法師說:“等一等。”
師父說:“不要等,開始。”
賢佳法師說:“不能開始。”
師父說:“開始。”
下麵站著幾百人,面面相覷。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賢佳法師說:“沙彌全都出去。”
我看到了很值得深思的一幕,眾多沙彌們轉身要出去。師父說:“不許出去,回來。”
沙彌們不知道該咋辦了,這時候有一位說:“師父說了,當然聽師父的了。”大家立刻就按照師父的意思轉身站在原處,等著誦戒。
當時,賢佳法師可能是想當少數人的面舉罪。但師父的氣場和能量壓住了賢佳法師,我就深切地感受到:依師法的力量,這幾百個不知情的小夥子們,絕對會成為師父的工具,可以輕鬆碾壓住每一個試圖反抗的人。雖然,這其中,有不少我的好朋友。
但是,他們肯定會義無反顧地維護師父。
師父開始給我們開示,大概二三十分鐘吧,大致的意思是:你們太天真幼稚,想扳倒我,想跟我做切割,怎麼可能?……
這樣的話講了很多。
然後說,想誦戒的,就留下,不想誦的現在就走。
我真的就想馬上就走,但還是畏懼,因為這樣做雖然很痛快,但是也很難確保不發生什麼事情。
心裡不想,但還是勉強留下來。
師父開示完了,大家開始誦戒。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師父親自誦的。
師父的開示裡,都是對我們的指責,只有一句,是跟了他十多年來,唯一聽到他說的一句認錯的話。他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自責。”
我不知道,他的自責是為他的錯誤自責,還是為他沒有掩蓋住自己的錯誤而自責。
 
二十六. 報案
 
因為師父孤注一擲的抉擇,讓內部解決的可能徹底喪失。
賢菜此時也對解決問題徹底失望。她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訴求得不到回應了,情緒也很激動。
賢一和我想了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梳理了一下,最主要的就是,去極樂寺出家的女性當中,到底有多少受害人?
未來,我們這些人,路要怎麼走下去?
我們該做點什麼,能做什麼?
我開始嘗試聯繫我認識的極樂寺的人,想瞭解她們的情況。之前,就有尼眾和我聯繫過,和我講了一些在那裡的困惑,我都一一勸慰,讓她們安住,我認為,起了點煩惱,自己調伏一下就好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問題竟然如此嚴重。
通過有限的幾次聯繫,詢問了一些情況,但由於表達隱晦,不敢直接問,怕出事,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來。
還有,我們這些男眾出家人未來的出路在哪裡?
所有的新戒和沙彌以及等待剃度的淨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一場災難降臨了。他們大多數都放棄了很好的學業、事業、家庭,選擇了追隨師父出家這條路,我親身經歷過他們很多人辭親割愛的過程,真的是代價太大了,不知道他們怎麼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我和我們男眾的當家師進行了交流,他說,他很快會離開寺院。我也表達了,安居一結束,也會離開。離安居結束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我是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禪無提供了一個方案,帶我們去浙江的一個寺院,他說,那裡的老和尚很歡迎我們。作為一個選項,我們這些瞭解內情的人都在想今後的出路,師父的事情一旦上了媒體,大家都會非常的尷尬,我們到底要怎麼才能講清楚,這個只是個案,師父是師父,不能代表整個體系,更不能代表整個佛教,也不能代表我們。
但是,我們長期以來都是圍繞著師父在修行,很少學經論,也不禪坐,也不念佛,只學師父的開示。我們跟信眾也是這樣引導,現在師父垮了,我們個人的精神創傷怎麼辦?社會怎麼看我們?我們還能不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雖然出家都十年了,但是由於體系很封閉,我們不讓外人來寺掛單,也很少外出接觸社會和教界,我們的世界,除了師父,就沒有別的了。
我想起了多年前認識的一位元道一禪師,他的人很正直,也非常樂於助人,早年和師父也很熟悉,之前一直給與我們這些後學很多幫助,在禪修上也對我們進行過細緻的指導。當時,他正在北京,我就想,如果一旦出事,能不能請他幫忙,安置一些我們這些年輕的出家人。
我沒跟他說什麼事情,只是說想見他。約了幾次,都因為這邊事情太多,沒有去成。終於,那天有了一點時間,我開車進城。剛開出去不遠,就接到禪無的電話,讓我馬上回寺,他說有一件大事,必須馬上去辦。
我聽禪無的口氣不容置疑,非常堅決,就趕緊掉頭趕回去。見到禪無,他給我看了一疊檔,裡面有他的簽字,讓我和賢一也簽,是一份詳細向有關部門講清楚事情經過的材料,材料是賢啟法師和禪無組織的,經過了賢菜的認可。然後禪無告訴我,讓我和賢一立刻陪同賢菜去公安部門報案。他們都已經安排好了,會有律師陪同。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同意了,那個時候,除了聽上位禪無的話,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當初賢菜向我和賢一講述事情真相的時候,第二天,我們倆就離開,就不會捲入這場風暴了。既然沒有選擇那樣一條路,這條路就不走也得走了。
好在,我已經不再對師父報有任何希望,也不再對他的名利和地位有任何的所求,也不對我曾經付出過十多年的道場有所求了,無所謂了。當天,賢一和我陪同賢菜,拿著材料,去見律師。
 
二十七. 賢瓜消失了
 
在區公安分局的門口,賢一和我以及賢菜,見到了賢啟法師和隨行的律師。
區公安分局告訴律師,要去派出所報案,分局不受理。
律師就帶著我們到了龍泉寺所在地的派出所,賢菜向接待報案的員警講述了情況之後,派出所非常重視,告訴律師和賢菜,這裡不能受理,要到案發地派出所報案。為防止意外,所長親自開車帶我們去案發地派出所。
路上,所長告訴賢菜,在去案發地派出所之前,要先去案發地。
我覺得員警真的是很有經驗,也打消了我的一些困惑,如果賢菜說的是謊言,她必然無法找到那個神秘的只有幾個人知道的民居,那後面的所謂報案都不成立了。
賢菜帶著員警,到了那片居民區,大致辨別了一會,就帶著員警上樓,過了一會兒,下來了,找到了。
那個就是我們最早閉關學習戒律的地方,以前我常開車送人,來過這附近。
在派出所,公安部門很重視,員警都不是派出所的,說是從分局來的,看起來都非常的精幹。原本以為,我們只是陪同賢菜,賢菜向公安部門報案就可以,沒想到,要求我們所有人都要接受詢問,
整整一夜。
員警分別詢問了我們每一個人,能想到和不能想到的各個細節都被問到。
當時,我就意識到,在那種環境下,如果是謊言,肯定立不住,如果是事實,就一定會被坐實。我被詢問的時候,是三位員警,一位問話,一位用電腦敲字,一位坐在旁邊,像是跟這個事情無關一樣。
問的問題很注意邏輯性,時間、地點,緊湊嚴密,我開始注意自己的表達,如果是我看到的,就說是看到的,是我聽到的就說是我聽到的,不說自己推斷和猜測的。
詢問的時候,旁邊那位看似無關的員警忽然就插進來一句話,追問一個細節。我猜想,員警可能是在試探我們是否串通起來報假案,如果是,那就一定會有漏洞,有說不圓的地方。
想在這裡說謊,那真是要掂量掂量。
天亮了。
當時由於是安居期間,不能在界外過夜,天亮前,我們按照戒律做了安居的出界法。
報案程式結束後,有一位中年員警送我們出門,他說:“我們的職業就是匡扶正義,事關重大,希望這個事情不要外傳。”
是的,很多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真的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通過報案更加打消了我僅剩的疑慮,如果賢菜報的是假案,那她絕對不能輕鬆離開派出所。
如果按照法律,假的,就是誣告。
如果按照戒律,我們內部要先進行舉罪調查,賢菜說的話,我們內部先進行質疑,我親歷了至少是五六位管理層當面對她進行詢問和瞭解情況,觀看證據,傾聽講述,追問質疑。
看到內部無法解決,可能賢啟法師和禪無才決定通過報案的形式報告給政府,以求政府出面處理。因為同時被侵害的還有賢瓜,她人已經從香港去了美國,如果這個事情是假的,她就有責任站出來,接受我們內部的詢問和質疑,接受警方的詢問和調查。但是,這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誰也找不到她。
後來,我聽說,賢瓜被人藏了起來。
在本文正式出版之前,希望賢瓜能夠聯繫我,看看這些文字有沒有錯誤、偏頗和疏漏的地方,以免未來社會大眾輿論會對賢瓜不利。
 
二十八、良知
 
報案完的第二天,賢啟法師請我們吃了早點。賢菜當眾給了賢啟法師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她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因為,她一直認為,她不應該配合賢啟法師,賢啟法師不應該這樣處理問題,應該在內部解決,現在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賢啟法師很寬厚地表示了理解。 賢菜一方面內心裡並不希望讓師父太為難,一方面也無法容忍師父如此對待自己,也不能接受師父對其她尼眾的侵害。
可能是女性的本能,當賢菜聽說,有一位疑似受侵害的尼師瘋了,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一直對我和賢一大聲嚷嚷:“不要啊,不要啊。”讓我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動。從此,面對這類事情就格外小心,也意識到她們的特殊身份和特殊的心理狀態,這種事情更容易受到傷害。之後的幾天,賢菜在賢八的陪同下,多次去找師父,表示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那幾天,賢菜聽說賢佳法師把一些材料用郵件發給了教內的一些人,非常氣憤和激動,認為不應該這麼辦,情急之下就問賢八怎麼辦?賢八開玩笑說:“揍他。”又問我,為了平息她的情緒,不至於出更大的亂子,我只好違心地說:“同意。”賢菜說:“真的啊!”那天中午,大家正在吃飯,她徑直進齋堂,走到賢佳法師的面前,當著大眾的面掌摑了他。 賢菜可能是覺得自己的痛苦不應該讓別人知道,她希望最好什麼影響都沒有,大家都能好好地過下去。我心想,賢佳法師有修行,這點委屈不算啥。當天晚上 ,我找到賢佳法師道歉,希望他能理解並原諒。賢佳法師欣然接受。 忙了很多天,賢菜依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換極樂寺的當家師,獲得澳洲的管理權。無奈之下,自己訂好了回澳洲的機票,準備回去繼續讀書。出發的那天,依然是賢一和我送她去機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很多法師知道了消息,不約而同,悄悄地也去了機場送行。在機場,賢啟法師給大家買了很多冰淇淋,大家一起在機場的咖啡廳候機,最後目送賢菜進安檢。賢菜給大家拍了張合影照片。大家來送她,給了她很大的鼓舞,也給了賢一和我很多的溫暖。
清風評:
有一點我很奇怪,賢菜明確是比丘尼的身份,為什麼還能到澳洲讀書,出家人不是以學習經律論為主嗎?為什麼還要到澳洲大學去讀書?澳洲大學能學到經律論嗎?
 
二十九、撤案
 
那次誦戒,師父給我們的講話,感覺他很有信心,覺得誰也不會拿他怎麼樣。他覺得賢啟法師很天真,自不量力。
但是,他可能沒有想到,賢啟法師會報案,也沒有想到賢菜會配合。
賢菜事後曾經對我表示,師父這個人太傲慢了,他誰都看不起,他覺得自己的魅力足夠讓身邊的女性都可以讓他隨心所欲。
賢菜回到澳洲後,可能師父和體系這才急了。開始想辦法,組織人設法說服賢菜回北京撤案。我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因緣,也許只有撤案,師父才能涉險過關,不被追究責任,或者只承擔少量的責任。 
很快,賢菜在澳洲就收到資訊,請求她回國撤案,可以滿足她提出的條件。只要她撤案。 那幾天,我一直沒法正常休息,不斷有人找我,讓我從中斡旋。因為,賢菜出於對我和賢一以及禪無的信任,要求我們都要全程參與,瞭解情況。
賢菜表示,回來撤案可以,但是要滿足她的三個條件:
第一,換掉極樂寺的當家師賢寶寶;由賢一、賢二陪同賢菜,親自到福建極樂寺,向全體大眾宣佈,並且要白紙黑字寫下來,蓋上極樂寺的公章;
第二,澳洲的管理由禪無負責,賢一、賢二作為副主管,其他任何人不能插手,並要求白紙黑字寫下來,蓋上龍泉寺的公章;
第三,要求立刻支付36萬人民幣,作為她的補償。 
36萬的來歷是這麼回事,當初,賢菜告訴我們說,她曾經找師父要18萬,師父沒給。賢一和我以及賢四就很感慨:給了不就得了,何苦鬧出這麼大的事來,師父又不是沒有錢,他有的是錢,何必呢?別說是十八萬,就是三十六萬,也應該給啊。這不是錢的事情,多少錢能換一個比丘尼的清白呢?所以,賢菜就記住這個數了。這邊的經辦人很快就答應下來了。我們就很感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還跟賢菜以及周圍的幾個人調侃:“才三十六萬,應該追加到三百六十萬,反正師父有很多錢,這點錢對他來說算啥?”賢菜說:“那怎麼可以?” 
那天晚上,我不斷地被叫起來,幫忙核對文字是否有誤,等等。後來我才知道,或者是師父或者是賢六組織了一個小組,私下裡商量好滿足賢菜的條件,只要她能回來撤案。機票他們也給賢菜買好了,賢菜還提出條件,錢必須在幾點之前就到賬,否則,就不上飛機,怪忙的,還要上學讀書呢。這邊也不含糊,竟然就在賢菜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下,滿足了賢菜的訴求。兩份蓋好公章的檔,拍照發給賢菜檢驗是否合格,原件交給賢一和我保管。錢也在賢菜上飛機前到賬了。賢菜上了飛機,準備回來撤案。
 
三十、師父有很多錢
 
支付給賢菜的36萬,不是師父出的。後來,聽說,師父被查出來有數額驚人的個人私蓄,過億,我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收入來源主要有這樣幾個。信眾供養。他身居高位,每天要接待大量的信眾,很多會奉上供養金。
還有很多人出家前,在依師法的指導下,會做“廣大供養”,把自己的個人住房、財產做最後的處理,相當一部分供養給師父。
我知道的一筆,是一位比丘尼,把北京的房子賣了,現金一千多萬,處理了自己的一些個人事務,剩下的七百多萬,全部供養給師父。這些是很私密的事情,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賢四專門幫師父打理這些事情,私下裡告訴我的。我也供養過,整個體系男眾女眾出家的有七八百人,每個人都是在出家前處理完自己的財產,身無分文地到體系裡生活,沒有任何收入。這也成了我們對外宣傳的一個很好的口實,以證明我們很清淨。
師父還掌控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信眾因為出家而捐出的住房。由於住房的過戶手續比較麻煩,師父就掌控著這些房子的鑰匙。還有汽車,一般人不知道,我的一位好朋友出家了,把自己的賓士車供養給了師父,不知道這車現在在哪裡。
體系也有很多的錢,這些錢主要來自法會收入等等。師父要求我們一年要辦至少五十場法會,我們就辛苦地組織,敲敲打打、忙忙碌碌地,非常累,最後還要把很多大功德箱扛回來,在財務室,現金堆的像小山一樣。實在是太累了,每天早上四點左右就起床。體系的鼓舞是“要發心”,不發心,是很羞恥的事情。於是,我們就經常發心去數錢,本來都累得不行了,但是還要放棄午休時間,去數,整理這些現金,然後開車帶著財務去銀行存上。唉,真的是自己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師父在財務上很謹慎,輕易不讓別人瞭解,負責財務的是很小就跟他出家的,很單純,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幾個歲數很小的年輕人輪流幹,別人絕對插不上手。雖然跟了師父十年,但他對我也很提防,只有一次說漏嘴了,他說,我們的一個賬上不能有太多的錢,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還有一次說漏了嘴,負責流通處的一位法師也是很小就跟他出家,有一次當面彙報財務收支情況的時候,他立刻悄悄擺手,不許在別人面前說。
事實上,賬上的錢已經攔不住地暴漲了。賢五長期負責一些重要的接待,親口告訴我,有一次,一位信眾來寺裡拜訪,看了寺裡拍攝的廣告視頻,就是那些大家熟悉的紀錄片,第二天就送來一千萬的支票。
大量的參訪團也會留下不菲的供養金。
寺裡會有很多建設,但是建築材料和裝修材料總有人供養,勞動力是僧眾和居士,基本上體系出不了什麼錢。
紀錄片《五歲菩提》裡故意提到寺裡缺錢的事情,是捏造的。本來片子都做完了,播放了很長時間了,後來接待來訪者越來越多,有比較明白的訪客看看出來,感慨地說:你們太有錢了。清風評可怕!這麼富有還要捏造缺錢。

有一次,要接待一位元重要的領導,流程裡要給領導播放這條片子,師父就安排讓我連夜改片子,要強調寺裡缺錢,臨時就找來賢五,戴著安全帽,專門捏造了一段寺裡缺錢的橋段插進去。下午拍攝,晚上剪輯。
早年,長期負責財務的賢十不會開車,常常是我開車送他去銀行存錢,聽他親口說,體系不缺錢。
後來,建極樂寺,我被要求製作一個募款廣告片,我拿到她們那邊拍的一些建設素材,給剪輯了一段《夜空中最亮的星》,師父要求在法會期間播放,吸引了大量的募捐。
我還曾經陪著賢六到南方信眾家裡募款。後來,負責設計建築的賢九告訴我,極樂寺的建設,師父沒有出過一分錢。而且,親自接收過巨額的、多達五百萬的給他個人的供養,令他非常驚訝,他也被告知,不許外傳。
早年,我並沒有往這方面去想,覺得師父做的都是對的。乃至於,師父非常的吝嗇,吝嗇的非常極端,都沒有引起我的懷疑。吝嗇到什麼程度呢?一般人難以想像。
 
清風評:這人的心理狀態真是讓我目瞪口呆,一面大量的搞錢。一面又非常吝嗇!
 
三十四、賢菜離京
 
賢菜要離開北京,回澳洲,她很擔心自己再被威脅撤案,身心都非常的焦慮和疲憊,我們也很擔心。而此時,得到一個讓我們不安的消息,賢六從福建坐飛機來京了,當時我們已經得知,賢六已經開始全力為師父效力了。我們都很擔心,他會採取極端手段,迫使賢菜撤案。當天晚上,下著大雨,出於對賢菜的安全的考慮,入夜,我和賢一悄悄開車把賢菜從德塵居接走,接到山下的一個隱蔽的民居住了一夜。
賢菜很害怕賢六,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們建議她在機場候機,這樣,公共場合下反而會比較安全。但是賢菜不同意,她覺得,如果有人脅迫她,她可能無力反抗。出於對賢菜的尊重,我們按照賢菜的要求採取了盡可能的安全措施。登機前,賢六真的趕來,很真誠地約談賢菜,賢菜放鬆了戒備,而且悄悄赴約,參加了賢六的飯局,吃飯間,賢六並沒有威脅賢菜撤案,而是寬慰了賢菜,飯後還親自幫賢菜提了行李,送賢菜去了機場,直至進安檢。後來賢菜告訴了我一個細節,之前那一次悄悄去廣化寺密會賢六的時候,結束後賢菜提出我們幾個人一起合個影吧,賢六拒絕,說他很忙,然後就匆匆走了。但是這次,賢六主動拿出手機,就在餐廳的包間裡和賢菜以及禪無一起合了影。兩年後,賢菜又告訴我,賢六徵求了律師的意見,認為如果不撤案,師父利用宗教違背婦女意願侵犯女性的性質,是會判刑的。為了不讓師父坐牢,也為了挽救體系,撤案是唯一的辦法。雖然花了很大的代價,很多的努力,但是撤案卻不了了之,賢六也確實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很無奈,只好對外謊稱賢菜撤案了。賢菜有驚無險安全地離開北京,回到澳洲。 賢六送賢菜走了之後,立刻就換了一個態度,他立刻對外宣稱賢菜是個騙子,陷害了師父。之後,我們有一次長達三個小時的談話,他告訴我,他專門為此到北京找到師父,親自問他,這麼長時間,我從來也沒有親口聽到你說,這些是不是你幹的,你能不能親口告訴我說,你沒幹。師父回答說:“我沒幹。”賢六親口告訴我,當時,他就拍著大腿站起來,說:“師父,你早說啊。”
就師父的這一句“我沒幹”,賢六就放棄了所有已知的證據,放棄了戒律和倫理。其實,師父確實對人心有一套的,他知道怎麼搞定賢六。 我還是比較理解賢六的。他之所以這樣選擇,我覺得,一方面師父對人確實比較有辦法,一方面他自己也確實難以接受,畢竟,他受過那麼好的教育,放下世間的一切在體系裡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十幾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他的媽媽患癌症在北京治療期間,都是別人安排組織人照顧,他自己因為在福建為體系做事,走不開,直到臨終前,他才往回趕。當天半夜,我們這些後學就在醫院裡守著即將離世的他的老母親,掐著時間,飛機降落了嗎,出站了嗎,接到了嗎,等他回來。還好,母親在他面前去世了,算是見到最後一面。賢六曾經告訴我,當年,他在北京某著名大學很快就要當博導了,放下一切,跟著師父出家了。
對賢六來說,這個太殘酷了,如果接受了這個現實,就意味著他的十多年就白瞎了。有時候,一個人,面對現實,質疑自己傾心付出的過去,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很多人為了讓自己的過去合理化,會拼命地尋找藉口,製造理由,來達到心理的自洽,避免崩潰。我理解,為什麼有些人在自己深愛的人出軌之後,難以接受事實。何況,信仰是比戀愛更加虔誠投入的事呢!後來,我收到了不少賢六咒駡賢菜的微信截屏,言辭很情緒化。之後,賢六也很失控地給我發了網路上給師父洗白的文章。
後來,我才知道,答應賢菜的三個訴求,主要執行人就是賢六,36萬也是賢六連夜籌措並支付給了賢菜。是啊,如果賢菜真的誣陷師父了,他幹嗎不去報案把賢菜抓起來啊?幹嗎不去訴諸法律啊?幹嗎要按照人家的要求寫好檔蓋上公章給人家呢?幹嗎要給人家錢呢?相對於我們,他更難以接受真相。賢六竭力教導體系裡的出家眾和在家眾,師父是無辜的,而且還說去東北找了一位非常有修行的人“看”了,她也說師父沒問題。這些都成了事後體系內不願意接受真相的人重要的心理依據。
賢六以他的權力、能力和勤勉,還有忠誠,成功地協助師父將瀕臨崩潰的體系再次牢牢地控制住。當然,他也可能是覺得這麼不容易創建出來的體系,就這麼崩潰了,太可惜了。我理解賢六,就像當初賢一和我沒有跑路一樣,我們是抉擇了一條道路,走了上去,就得一直走下去了。賢六也是,當他這麼選擇了之後,也沒法回頭了,多難也得走下去。這不是一個是非對錯的問題,也許,這就是生活吧,有的時候,就是需要騙過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過下去。我聽說,師父被很多領導談話,他都否認,後來,有人把那些短信記錄給他看,請他解釋,他才低頭承認。
之後,聽賢佳法師說,有關部門調查了師父十年的短信記錄,結果觸目驚心。三十六萬兌現了,極樂寺也換了當家師。賢六親自去極樂寺集合幾百位元尼眾,當眾宣佈更換當家師。新任當家師是一個常年隱居閒職的尼眾,之前並沒有參與執事,對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也毫不知情。不過她學的是一樣的依師法,所以依然引導大家走著一樣的路。無論總部的尼眾還是海外的尼眾,都依然跟師父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保持著封閉的環境和資訊的封鎖。賢菜沒有得到澳洲的管理權,據我瞭解,體系做了澳洲那邊的主要護持居士的工作,疏遠了賢菜,那就意味著,賢菜慢慢在澳洲就待不下去了。
 
三十五、禪無出走
 
賢菜的報案和被勸說撤案,關係到很多人的選擇。禪無作為核心成員之一,受到了很多的追問。本來就身體不好的他,不堪其擾,選擇了避開,他悄悄去了江蘇的一座寺院暫避。我們保持著很密切的聯繫,並且建有一個微信群,賢菜、禪無、我、賢一。很快,我聽到了一個消息,有人向我求證,禪無反悔了,認為師父是無辜的,已經懺悔了。我覺得很詫異,立刻就用微信詢問禪無,禪無立刻回復:“不可能。”我就如實回答了諮詢者。事後我瞭解到,原來,包括賢菜的撤案提前散佈消息,禪無的反悔,提前散佈消息,都是志在必得、孤注一擲的做法。 師父非常不甘心,他希望能夠挽回局面,這比較符合他的性格。
7
28日上午,我在寮房裡受到了死亡威脅,沒有猶豫,趕緊跑路走人。一方面是怕死,一方面也是覺醒,對我曾經受到過的修行教育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因為,這之前,我們被教育,大家比親兄弟還親。我們還有戒律,對另一個比丘發出死亡威脅,這是犯戒的。但是,誰還能想到這些呢? 其實還是很傷心的,離開北京之後,沒有敢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悄悄躲在一個居民樓裡,期間收到了北京市宗教局一位元處長的電話,對我的安全表示了關切和慰問。有一天,又收到信眾諮詢禪無的態度的電話,說禪無反悔了,有沒有這回事?我趕緊又聯繫禪無,但是聯繫不上。反復聯繫都聯繫不上。我就很不安,擔心禪無是不是被人脅迫了,擔心他的安全,其實,當時我也不方便多聯繫,因為聯繫多了,我的行蹤被人知道了,也不安全。但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最後,一直聯繫到禪無的媽媽,才確認,禪無沒事,是安全的。
可能,就是那段時間,賢六說服了禪無,不接受師父做了錯事這個事實。禪無被說服,我完全能理解,因為接受這個事實,確實需要勇氣,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以及巨大的代價,還要放下自己多年的辛苦修行建立起的信仰。多年價值觀的基點被動搖,可能帶來整個價值觀的崩潰。有的尼眾,本來跟短信事件沒有任何關係,在對受害人進行勸說工作的時候看到了那些短信,當時就崩潰了。也許,選擇沉醉對有的人來說,是在心理世界中求生存的唯一出路吧。
 
三十六、看似眼花繚亂但實際很周密的操作
 
我相信,師父不是倉促做的決定,他不願意內部解決,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對可能發生的結果,都做了一一的應對。他是一個絕不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結果的人。體系這些年積攢了一些人脈,這個對於普通人可能無法理解,但對於體系來說,這些就是名利的根源,很多很多的信眾,宗教信仰支撐的各種資源,隨時可以被調動和使用。這些,是師父不肯放下的主要原因。 
事後,我整理了一些資訊大致梳理出這樣一個脈絡:
1.在體系內,不讓核心管理層之外的出家人瞭解資訊,趕走態度明確不會說謊來配合師父的出家人。
2.把盡可能多的男眾女眾迅速轉移到福建的一些偏僻的小廟,沒有手機,沒有資訊來源,讓他們不瞭解資訊,以達到長期控制的目的。
3.組織團隊在網路上散佈兩個謠言:政治迫害;海外勢力干涉,背景複雜,組織運作。這兩個謠言非常給力,如果一旦體系內的出家人獲得了資訊,就用這兩個謠言應對,把鍋甩給政府,繼續掌控大家。
4.對內部進行教育,師父是無辜的,等待師父東山再起,用文革和歷史上高僧大德受磨難的故事來讓大家相信這個謊言。
5.把能帶走的資源都帶到福建,比如明確告訴相關人員,把體系經營多年的“北京市仁愛慈善基金會”帶去福建,方法是,先讓他信得過的居士做理事長,然後讓賢三做信眾和志願者的工作,主要目的就是繼續追隨體系,不要放棄,然後逼迫主管基金會的賢二交出管理權,賢二立刻無條件地寫了辭職信,主動退出,然後師父再告訴理事長,不要再理會賢三。這樣管理權就到了師父自己的手上。
我離開的時候,問過賢佳法師以後的打算,他說他要堅守在這裡。我很佩服他,也替他捏把汗。但是,賢佳法師其實根本就不是體系和師父的對手,他哪裡能堅守呢?我離開之後,很快體系就安排身體強壯的出家人,把他強行帶離僧團,後來在政府有關部門的干涉下,把賢佳法師接走,進行了妥善安置和保護,以避免發生意外。
清風評:看到了吧,賢佳法師現在的情況是被龍泉寺轟出來了。但政府把他安置和保護了。
 
201881日網上出現了被稱為博士論文的96頁實名舉報材料《重大情況彙報》,彙報中提及了北京龍泉寺住持釋學誠的諸多不法行為,包括性侵多位出家女弟子、利用多種手段精神控制女弟子、“男女雙修”、寺廟違建、巨額資金去向不明等。 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裡,影響力很大的師父微博發佈了蓋有龍泉寺印章的嚴正聲明:
 
嚴正聲明
近日,原龍泉寺釋賢啟(俗名杜啟新,身份證號:110225197012******)、釋賢佳(俗名劉新佳,身份證號:110108197512******),收集、偽造素材,歪曲事實並散佈不實舉報材料,構陷佛教大德,誤導大眾。對此,北京龍泉寺作出以下嚴正聲明:不實舉報材料中,基於偽造的證據以及惡意構陷學誠法師的不法目的,已涉嫌構成犯罪。由此,對學誠法師本人和北京龍泉寺造成的名譽損.害,龍泉寺將保留對相關責任人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此事背景複雜、組織運作、用心險惡,北京龍泉寺將提請上級政府相關主管部門組成調查組,對此事給予調查,以正視聽。
                                                                                                                                                 北京龍泉寺201881
事後,很多人都問過賢啟法師和賢佳法師,為什麼要把這個弄到媒體上去?他們的回復是,原本沒有想上媒體,是給各地有影響力的長老發郵件,想說清楚事實,期間被人發上了互聯網。後來我瞭解,確實不是他們發到媒體上的,而是他們發現內部舉治無望,發給教內的一些長老大德,然後有人覺得只有靠媒體的力量才能促使舉治,發到了網路上。
 
三十七、政府採取了積極有力的措施
 
2018年的815日,中國佛教協會第九屆理事會第三次會議在北京召開,接受學誠辭去中國佛教協會會長、常務理事、理事。然後師父本人不知所蹤。據說,被送回福建,在崇恩禪寺裡被限制活動。2018年的824日,國家宗教局發佈資訊:我局接到反映學誠有關問題的舉報材料後,根據管理職責,進行了認真調查核實。第一,舉報材料中反映學誠發送騷擾資訊問題,經查屬實,涉嫌違反佛教戒律,已責成中國佛教協會按照佛教教義教規和《中國佛教協會章程》嚴肅處理。第二,對舉報材料中反映北京龍泉寺違章建築問題進行了調查,現已查明,所舉報的建築,未依法取得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地方有關部門正在深入調查取證,將依法作出處理。第三,對舉報材料中反映北京龍泉寺大額資金去向問題,經調查,涉嫌違反國家財務管理有關規定,已交由地方有關部門依法依規查處。第四,對舉報材料提及的向公安機關報案有關性侵問題,北京市公安機關依照《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程式規定》進行受理、初查工作,現正在調查中。
 
三十八、疑惑的產生
 
外人很難理解,一個人在一個團體裡,會喪失判斷力,對法律、倫理、道德都會如此漠視,我們瘋狂地膜拜一個人,討好他,邀寵邀功,想方設法找機會接近他,把他的話語當作真理,對他的要求言聽計從。即便發現了很多的漏洞,也都毫不計較,因為,不依師,內心會有恐懼感和罪惡感,對師父以及周圍的一切產生的懷疑,都會給自己帶來不安,認為自己一定出了問題,不是沒有修好,就是不如別人。我們大量的時間不是用來學習經論,禪修念佛,思維法義,而是用來“培養對師父的信心”。這個“培養對師父的信心”,有語言文字上的灌輸,也有引經據典,也要在現實生活中不斷地訓練自己。總之,就是師父是佛,他不會有問題,如果有問題,就是自己出了問題。在這樣的環境裡,再走出來,是很難的,不要說修行了,就是做一個正常的人,都很困難。 我的疑惑的起源來自一次事件。師父有一天忽然把我叫到方丈室,一直聊了好幾個小時,談了很多,很晚了,我已經很困了,他也沒有讓我離開的意思。直到夜裡大約十二點左右的時候,他開始強調重點,網路上有一些關於他的負面消息,我能不能幫他處理掉。我當時已經出家離開社會很多年,一時就想不起來,怎麼操作,後來才想清楚,師父是讓我一定要辦成這件事情。深夜,直到我想出了兩個比較確切的線索,我們的交流才結束。轉天一早,我開始聯繫過去社會上的一些朋友、網友等等,忙了很長時間,幫師父解決了一些他非常想解決的問題。
他後來很高興地說,他在網上沒有什麼負面資訊。在和一些朋友溝通交流的過程中,我忽然被問到,我這樣做,和出家人修行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企業公關幹的事情嗎?是啊,我出家就是幹這個的嗎?而且,這些負面資訊都很真實啊。我做的這些,是對的嗎?企業公關是為了良好的形象和商業利益,師父求的是什麼呢?雖然,這只是一轉眼的疑惑,也被隨之而來的自責淹沒了,反正師父就是對的,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罪惡的。但是,理性的種子是在那時埋下的。